听到呼喊声,柳青青猛地从床上坐起,瞬间睡意全无。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脑海中迅速闪过昨晚贺晓兰说过的话。“一定是罗光棍干的好事!”柳青青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随后,他迅速翻身下床,顾不上整理凌乱的头发和衣物,像一阵风似的朝着罗光棍的卧室冲去。
一进屋,柳青青并未看到罗光棍的身影,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刺鼻的汽油味,仿佛在向他们昭示着什么。顺着气味,他来到床边,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只见党然正趴在床底下,不费吹灰之力,就从
正当众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研究这个神秘坛子时,屋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仿佛有人在蹑手蹑脚地走动。大家警觉地抬头望去,只见罗光棍鬼鬼祟祟地背着一个沉甸甸的大背篓,正试图从后门偷偷溜进屋。
说时迟那时快,眼尖的雷鸣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牢牢抓住了罗光棍背上的背篓。雷鸣平手上暗暗发力,猛力一拽。只听罗光棍发出一声惨叫:“哎哟!”紧接着,背篓连同罗光棍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溅起一片尘土。
党然上前,一把抢过罗光棍的背篓,狠狠地掀翻在地。两个南瓜和十几只玉米棒顿时滚了出来,散落一地。
“狗日的,果然是个贼!”毕定瞪着罗光棍,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小声骂道。
“你们想干嘛?”罗光棍从地上爬起来,毫无羞愧之色,还振振有词,“这南瓜和玉米又不是你们家的,你们凭什么管我?”
“你偷南瓜和玉米,我可以暂且不管。但你个狗日的,竟敢偷我们的——”柳青青指了指身旁装满汽油的坛子,目光如炬,冷冷地说道,“还有扳手、钳子,赶紧给老子交出来!”
“妈卖x……你们趁我不在,居然抄我的家?”罗光棍恶狠狠地说,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你们去方圆十里打听打听,我罗光棍的名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还从来没人敢当面说我是贼,更没人敢抄我的家……”
“啪”的一声脆响,“你娘卖x,竟敢骂人?”年少气盛的党然,怒不可遏,一耳光扇在了罗光棍的脸上,接着又踢出一脚。罗光棍被打得踉跄后退,差点再次摔倒。
柳青青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党然:“东西他要是不给,就算了。咱们今后也不给他房租,租房又没写合约,租期是十年还是八年,到时候还不是由咱们说了算。”
罗光棍做贼心虚,虽然嘴上依旧不服气,但最终还是极不情愿地交出了那些工具。
吃过早饭,拖拉机轰鸣着出发了。柏油路从果城延伸出来,如今已修至龙溪镇上场口车站门口。拖拉机抵达龙溪镇车站门口时,毕定稳稳地踩下刹车,让拖拉机缓缓停下。这时,有人脆生生地喊柳青青的名字。柳青青目光四处搜寻,发现贺晓兰在一棵槐树下,正奋力地招手,白色的衣衫在风中飘动,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青青,贺晓兰在喊你。”毕定提醒道。
柳青青没有下车,他哐当一声打开拖拉机车箱,一阵哗啦啦的声响过后,便蹬腿躬腰,开始往下铲石子。每铲一锹,石子碰撞车箱的声音清脆响亮。
“我来吧!”毕定爬上了车箱,从柳青青手中夺过铁铲,“今天全是卵石,活儿不重,你去吧。下一车你也别来了,贺晓兰找你,肯定有急事。”
柳青青沉默片刻,拍了拍手,跳下车。
“有的人活了一辈子,连女人的气息都没闻过;有的男人却走到哪儿,桃花运就跟到哪儿。毕师傅,你说这怪不怪?”雷鸣平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他又想起了可怜的薛刚碧,心中涌起一丝怜悯。
“这是八字里带的,柳青青八字里就带桃花运,只要是漂亮姑娘,都愿意往他身上凑。”毕定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皱纹里仿佛写满了无奈。
雷鸣平将铁铲靠在肩上,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递给毕定一支烟:“毕定,你说得对。想当年,柳青青逃到金城县榆林山时,只穿一件青布棉袄,一条二角七一尺的白布染蓝的裤子,一双旧胶鞋,任谁看都是个土气的乡下小伙。可偏偏漂亮的花正芳,围着他团团转……”
“大哥别说二哥,你俩半斤八两!”党然撇了撇嘴,打断雷鸣平的话,“你光说青青哥,怎么不说你自己?雪敏姐也是个大美人,谁都知道她来这儿,是为了你。可你却不敢表白。”
“你这小鬼,知道的还不少!”雷鸣平呵呵一笑,把手往槐树方向一指,“你们看,和贺晓兰站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