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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微镜下的太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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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但她可以装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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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青端起桌子上的茶盅,轻抿了几口,神色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开口道:“刚才被那个家伙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你们可得抓紧了。老老实实地坦白、交待、检讨、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把所有问题都弄清楚了,你们也能早点回去搞‘农业学大寨’,多为家里挣点工分。”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众人皆沉默不语,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压力笼罩。

时间仿若凝固,约莫过了五分钟之久,柳青青见无人吭声,猛地提高音量,大声道:“既然你们都不开口,那我只好点将了,游小冬,站起来!”

“到!” 坐在最后面的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身形粗犷,听到呼喊,应声而起。若是对往昔之事稍有了解的人,或许还能记起,在土地改革镇压反革命那阵,在柳家祠堂后面那片空旷的坝坝里,游国文 —— 这个双手沾满人民鲜血的家伙,在正义的枪声中轰然倒下。

彼时,一个风姿依旧的妇人,牵着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男孩,缓缓来到游国文的尸体前。那妇人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馒头,慢慢蹲下身,用馒头仔细地绞拌着死者的脑血,随后递到小男孩嘴边。

小男孩饿虎扑食般,几口便将那个人血馒头吞咽下肚,吃得满嘴鲜血淋漓。而那妇人,正是被游国文强抢去的妻子,那小男孩,便是游国文的儿子游小冬。

柳青青目光如炬,紧紧瞪着游小冬,大声质问道:“游小冬,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老子是怎么死的?”

“没,没有!” 游小冬扯着嗓子回应道:“他是反革命分子,手上沾满了人民的鲜血,我早就跟他划清界线了。不瞒你们说,当年我还吃过他的‘肉’,喝过他的‘血’——”

“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柳青青不耐烦地打断他,接着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砸你们生产队革命领导小组的吊牌?为什么偷偷摸摸跑进生产队保管室,锯掉生产队打谷子的木桶耳朵?”

游小冬嗫嚅着道:“队长他欺负我,评工分的时候故意压我,上面发下来的供应粮也不给我。我气不过,就跟队长吵了起来,然后就…… 就……”

“日你妈,就…… 就什么?说话吞吞吐吐,跟挤牙膏似的,你狗日的!” 陶气一听,火冒三丈,几步冲过去,抬手就给游小冬的脑门上狠狠拍了一巴掌,这一巴掌下去,打得游小冬眼冒金星,身子晃了几晃。

“陶连长,咱们得以德服人,你让他到前面来站着。” 柳青青见状,赶忙出声制止。陶气听令,立刻走到后面,像拎小鸡似的,反剪了游小冬的双手,将他一路推搡到了台前。

游小冬倒也识趣,一到台前,便弯腰低头,面朝众人,开始坦白自己的罪行:“队长先骂我的,我才回骂他。我骂了之后,他就动手打人。他那身板,我真要还手,他肯定打不过我,可我哪敢还手啊。挨了打,我心里窝火,晚上就跑去砸了生产队革命领导小组的吊牌…… 砸完牌子,我还不解气,又拿着锯子,翻墙进了保管室,锯掉了生产队的木桶耳朵。”

“锯了多少?” 柳青青追问道。

“只锯了两架木桶,一共八个耳朵。后来听到外面有响动,我心里一慌,就赶紧翻墙跑回家了。”

“狗日的,如果外面没响动,你是不是打算把生产队六架木桶的耳朵全给锯了?” 陶气听到这儿,又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作势要打,但猛然想起柳青青说的以德服人,这才强忍着没打下去。

“就算没响动,我也不锯了,” 游小冬赶忙解释道:“锯了两架木桶,我心里那口气已经出得差不多了。当时就想着,既然进了保管室,怎么着也得偷一袋粮食回去,结果外面一响动,吓得我粮食也不敢拿了。”

柳青青闻言,“啪” 地一声,把茶水盅重重往桌子上一拍,厉声喝道:“你这种行为,是不是破坏‘农业学大寨’?是不是想摧毁新生的红色政权?”

“不是,我真没那想法,我就是想出气。队长打了我,我又不敢还手,就想找个地方出出这口恶气。” 游小冬急得额头冒汗,赶忙辩解道。

“狗日的还嘴硬,不老实!” 陶气一听,更是火大,几步走到屋角,抽出预先准备好的一根绳子,冲过去将游小冬狠狠压在地上,三两下就捆了个结结实实,绳子勒得游小冬杀猪般地嚎叫起来。

“游小冬,你这就是讨口子挨打 —— 自找的。” 柳青青冷冷地说道:“你破坏生产队的农具,这不是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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