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太平乡,柳青青、吴诗文、贾仁慈和刁小三赶紧凑一块儿开会。柳青青累得快直不起腰,带着点期待问刁小三:“你们那边咋样?”
“他娘的!” 刁小三装得怒气冲冲,脸涨得像猴屁股,破口大骂,“一分钱没收到!到客户那儿一问,人家说钱早给咱们推销员了,还拿出盖着章的收条。我一看那章就知道是假的,想联系那些推销员,影都没了,八成是卷钱跑路了!”
吴诗文在旁边听得连连点头,附和道:“他妈的没错!我们那边也这德性,客户都拿着收条说钱给了推销员,咱们一点辙没有。”
正吵得热闹呢,留守兽药厂的毕定举着张报纸,慌慌张张跑进来,活像被狼追着似的。
一进门就失魂落魄地挥着报纸,唉声叹气:“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柳青青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抢过报纸,看完当场就僵住了,跟被点了穴似的。这是份省日报,角落上涪州县兽药厂的申明写得明明白白:“涪洲县兽药厂与金城县太平乡兽药厂半毛钱关系没有,金城县太平乡卖的都是假冒伪劣产品,我们压根没派过销售员出去,社会上有关我厂的证件全是伪造的,特此申明。”
“怎么会这样?” 柳青青一脸震惊,转头问毕定。毕定哭丧着脸,声音都带哭腔了:“咱们一直拖着没按人家要求收回工作证,他们等不及了,就来这么一手,想跟咱们彻底撇清关系。”
“这销售渠道是游小冬找的人,找他去!让他给个说法!” 吴诗文一听就炸了,嗓门大得能掀翻屋顶。
“找他有啥用?” 贾仁慈在旁边冷不丁插话,“人家给咱们的药可不是假货,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游小冬就管帮忙销售,没说要帮咱们收货款。咱们没按要求收回推销员的工作证,涪州县兽药厂也是没办法才发这申明。”
“贾仁慈你啥意思?净帮外人说话!” 吴诗文一听更火了,瞪着贾仁慈跟要吃人似的。
“我可不是帮谁说话,这是事实。” 贾仁慈装出一脸无奈,摊开手,“我看咱们这回只能认栽了。本来还想着客户手里的收条有问题,能把钱要回来。可现在涪州县兽药厂这么一申明,咱们的药成了假货,客户不找咱们赔钱就不错了,哪还会给钱?依我看,赶紧关厂,把营业执照注销,别瞎折腾了。”
柳青青、吴诗文和毕定听了这话,你看我我看你,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没了主意。
刁小三见这情形,赶紧在旁边煽风点火:“贾仁慈说得对,这兽药厂确实没法干了,做生意嘛,有赚有赔,认了吧!”
仔细一算,这兽药厂前前后后亏了十四万。
当天下午,柳青青等五人没辙了,只好一起去银行,哭丧着脸把贷款分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