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设的家宴,谁敢走?”老夫人收起紫檀拐杖,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一身深绛色的万寿纹缂丝对襟长衫,透出沉静又威严的霸道气息。
顶着老母亲威严的目光,陆二叔悄然冒出冷汗,乖乖朝苏令仪认错。
其余三人有样学样,显然怕极了这位久不露面的老太太。
苏令仪连忙起身还礼,意外之余更是受宠若惊。
家宴清冷,她原也以为老太太只是针对性走个过场,却没想到,她不仅亲自到场,出场还这么……别致。
苏望舒从前回家总要抱怨:“那病歪歪的死老太婆,整日窝在佛堂吃斋,装什么菩萨老佛爷,实则无能又抠搜,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将门妇。”
如今看来,老夫人虽吃斋念佛,持家管事怕是个厉害角色,才能把膝下人训得如此服帖……
这也叫无能?
苏望舒怕不是有眼疾?
“老夫人。”苏令仪规矩问安,谨小慎微,生怕一个不慎会给母亲带来婆媳矛盾。
“你叫我什么?”老夫人面色一肃,像是不悦。
周遭的气氛瞬间冷了几分,其余几人吓得低头不言。
苏令仪心里咯噔一声,屈膝更深,“……令仪愚钝,不知该如何称呼?”
即便是外姓人,她尊称一声‘老夫人’也不会出错。
老夫人没答她,只是扭头看向鸵鸟一般的陆怀瑾。
傻小子眼见躲不过去,乖乖仰头问安:“祖母。孙儿有伤在身,实在不能下地问安啊。”
“你活该。”老夫人哼了一声,低头看回苏令仪,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像是暗示,“可听到了?”
苏令仪反应片刻,忽然难以置信地抬眸:“祖……母?”
少女素衣黑发,肤白胜雪,眉眼娇软……她呆呆地仰头时,宛如绿野间受了惊的小鹿,黑瞳湿漉漉的。
萌老太太一脸血。
“哎!”老夫人应得响亮,“这才是我的乖孙女啊!将军府阳盛阴衰,我捻着佛珠盼啊盼,可算盼来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
她一摆手,心腹连姑姑便笑着送上一套珍贵的头面。
金银玉石,绫罗绸缎。
还有一串极为珍贵的珊瑚血玉镯。
“这玉镯是老夫人的陪嫁,原想着给未来女儿做嫁妆,没成想一连三胎都是儿子也就罢了,孙辈的也全是男丁。”连姑姑亲自给苏令仪戴上,边为老夫人表明态度。
“幸好菩萨垂怜,送来了令仪小姐。老夫人连夜让人将压箱底的宝贝翻出来,全是给小姑娘准备的。”
“这太贵重了。”苏令仪满脸受宠若惊,想要取下来,却被老夫人单手揽回桌前坐下。
“我的孙女自然值得最好的……你这一身太素了些,小姑娘就该金尊玉贵的娇养着,就像你大嫂一样。”
那力气,大的苏令仪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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