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见细密的雨丝之下,大队褐衣黑甲的兽兵停下脚步,纷纷举目眺望王师阵列,鼓噪声此起彼伏。将官们火急火燎的整理着队伍,用巴掌拍脑袋,拿脚踢,用拳头锤,与兽兵们打成一片,让赶紧站好。毫无疑问,这是敌军的主力了。足足十余纵队,绵延到视线之外,不下万人。
人一过万,无边无沿。这画面他前世在《天国王朝》这部电影里看到过。麻风王、萨拉丁两王会面前,双方大军铺天盖地的出动,非常震撼。
艹,圣人这样低骂了一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力士抡圆胳膊,24面战鼓同时敲响。
“杀杀杀!!!”铁斧、霸王、斩刀、突冲四都战锋齐声大吼三声杀。许是肾上腺素分泌的原因,人皆眼珠充血,嘴角抽搐,牙齿上下磕碰,发出桀桀桀桀的声音。
长剑、英武、虎捷三都士卒弓弩就位,盯着敌军行动速度计算进入射程的时间。
“嘟……”牛角声在对面骤然响起。
雾霭雨幕中,隐隐的哭声渐渐变得清楚。拱起的山包上,乱军终于安静,漫山遍野的形成了一个方阵。在其正前方,黑压压的耗材被驱使着,就如鞭挞牲畜般,逼迫着朝王师走来。
可怜的恳求和哀嚎传来,铁斧四都士卒略有骚动,
“吾属自杀贼军,勿犯吾锋!”
“来者死!”
“出槊!”司马勘武对这些人可没有一点同情。谁让这些人落到武夫手里成了填壕的替死鬼?圣人没让,他没让,儿郎们没让。两军搏命之际,你不死,我就死,他可不会手软。
司马勘武一声令下,彭牌碰撞,迅速紧紧相连组成一道盾墙。盾手坐在盾下,用身躯撑着盾牌。然后,一支支五六米的长槊搭在盾牌上方伸了出去,锋刃滚着雨珠,雪亮无比。第二排,沉重的陌刀竖起,立起刀墙。穿插在队与队之间的长剑三都轻步兵坐在地上,箭上弦。
毫无疑问,稍后盾牌前方就会堆起尸山。
……
双方越来越近,兽兵们的鼓噪声已经钻进耳朵。
“何不合流一起入长安?”
“杀了圣人,财货照样是你们的,何必上阵与我等厮杀。”
“如若倒戈相向,便是同袍。”
兽群中,李公迪骑在骡子上,挥舞着鞭子,身边其他人也在做同样动作:“让他们快些走,走到王师阵前,消耗王师的体力、箭矢。谁敢哭,就杀了谁。”
伴随着暴虐的喝骂,不时就有男女被拖出来杀死,耗材们不得不收住哭声加快脚步。
“哈哈。”李公迪攥着个头颅把玩。
圣人不是来吊民伐罪么?现在民就在你面前,你是吊民还是杀民呢。
……
俯瞰着惨象,符存审眉头蹙成一团:“麻烦……大了。”
这一招他太眼熟,上上个大帅李罕之不知道使用了多少次,治下百姓被杀得只剩下几百户,躲在悬崖山洞里的都被李罕之搜了出来,制成肉脯。他屡次死谏无果,于是离开。进攻江南的孙儒,听说在扬州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