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怎么归置生意,怎么管伙计,他压根没兴趣知道。他更感兴趣的是他这个人。
这次他在听市井的閒谈,重点就不在县令吴勉那里,重点就在这生药铺子的东家朱坤身上。
一番探听下来,还真是有不小的收穫。
这朱坤已经四十多岁,但小妾娶了几房了,可惜一直无子,药罐子天天灌也无甚用处。
段融听了这次信息,已经了解到了。朱坤眼袋惜没有收成,只能更加紧劳作的焦躁外显。
怪不得脾气不好,早上一来就训斥伙计。敢情这么大的家业,却没有儿子啊!
这个消息,段融不过是当八卦来听,听时也只是哑然一笑。
但他探听到另一则消息时,脸色却不由一阵阴沉。
因为他探听到,这朱坤所娶的正妻不是別人,正是这黄陂县吴勉的胞妹吴如月。
这就有意思了!
绕来绕去,敢情是一家人呢!
探听这消息的瞬间,段融的神识便透入了朱坤在黄陂县的府邸,很快便锁定了吴如月。
段融除了听市井的閒谈,神识重点在监察著三个人:一个是朱坤,一个是吴如月,还有一个则是吴勉。
段融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吴勉的身上。
如果有吴如月的这层关係,那朱坤出九成的银钱,给吴勉建造那座五通神庙,就有另一种意味了。
段融的眉头紧蹙著,所谓牵出萝卜带出泥,他觉得这背后的人竟都是套著的,原本还只是吴勉一人,现在已经变成吴勉、朱坤、吴如月,三个人了。
可是,这中间,到底谁是秽血教的人
段融甚至有点怀疑那个吴如月,因为只有她能影响吴勉和朱坤两个人。
但是女人好像修炼不了秽血神功吧
朱坤在生药铺子里忙了一天,到了天擦黑时,便从生药铺子的门口,骑了一匹马,小廝在前头,提著灯笼,牵引著那匹马,那马已经训很是温驯,晃晃悠悠地往府邸去了。
朱坤坐在马背上,半眯著眼睛,忽然向那小廝问道:“朱佑啊,夫人今日在家都干什么了”
那小廝道:“爷,小的又没在夫人跟前伺候,哪里能知道夫人的事呢”
朱坤冷哼了一声,骂道:“我还不知道你,朱佑!亏你也是从小就跟著我,这几年,倒让夫人给收拾得服服帖帖。我看你快倒反天罡了,你呢。”
朱佑哭丧著脸,道:“爷,你这可冤枉小的了。小的自来都是跟爷一条心的……”
“行了。”朱坤脸色慍怒得瞪了朱佑一眼,朱佑察觉不对,便住了口。
主僕二人,一路上气氛尷尬地回到了府邸。
朱坤进了后院,朱佑则牵著马匹往马房去了。
朱坤到了后院厅,一大家人都在等著他吃饭,桌子上只上了茶盏和凉菜,就等他回来上热菜呢。
除了正妻吴如月,朱坤还娶了四房小妾,个顶个的嫵媚娇嫩,只可惜没一个下崽的。
此时五房妻妾全在厅候他呢。
朱坤一进厅,吴如月便领著那些小妾向他请安。
而后各自落座,朱坤有些僵硬地问了些不咸不淡的话,便开始吃饭了,席间无一人言语。
吃完饭后,朱坤一个人到了书房饮茶,吴如月便亲自端了参茶过来。
吴如月放下茶盏,正准备出去,朱坤忽然抬头看著她,问道:“元舅那边最近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元舅就是大舅哥的意思,也就是吴如月的兄长吴勉。
吴如月道:“什么情况兄长虽然是县尊,但向来深入简出,从不涉声色犬马,哪有什么情况”
“我不是说这些!”朱坤咂摸了下嘴,道:“前两天,他不是弄走了我的那株血灵芝吗他弄血灵芝干嘛,你知道吗”
吴如月目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又不是没给你银钱”
朱坤道:“我知道他给了银钱。就是那玩意是救命的灵药,你家也没有重症的病人需要救治啊他弄那血灵芝干嘛”
“这……”吴如月的目色也闪过一抹疑惑。
其实她曾问过兄长,毕竟那血灵芝不是凡物,虽然和朱家是亲戚,那也是价格不菲,她也好奇兄长为何费许多银钱,买下此物。但兄长只说,他自有打算,並未详谈。
“兄长自有他的思量。”吴如月道。
朱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