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已逝,生者当节哀。”
他以为,郑皎皎的夫君死在妖祸当中了。
郑皎皎闻言张了张嘴,却又沉默了,觉得,若当明瑕已死,说不定会更好一点。她总要开始新的生活的,她绝不肯成为母亲那样的女子,绝不。
郑皎皎虽然软弱、容易放弃,但在这件事上,格外坚定。
哭啼啼地去袒露自己所有的弱点,去换取男子的怜悯与施舍,那实在太过令人窒息了。因为她爱哭,所以格外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尹月寻道:“我会在监天司住一段时间,逢单数傍晚,你可去医道司寻我。”
郑皎皎还未说什么,云雀已然替她应下。
等人走后,云雀说:“乾元宗的医修,治病救人的手段特别厉害,这下你就不必担心自己的病了!”
郑皎皎迟疑说:“我觉得,我的记忆,跟这样没关系。”
云雀说:“就算没关系,你也可以多跟尹仙君接触接触,他随手一颗仙丹,就是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可以卖很多钱呢。你在康平既无朋友,也没有钱财,就算以后离开监天司,也很难生活。至少,多赚些银子嘛!”
这话倒是真的,郑皎皎于修仙一途没有悟性,去不了仙山,总还要生活。
但,指望他人施舍总是不够的。
郑皎皎给云雀拍了拍身上的土,问:“倘若我会绣花的话,是不是可以去城中绣坊工作?”
云雀想了想说:“绣坊?城中倒是的确有很多个,但那地方应当很累吧,而且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几钱银子。”
“那城中我能做的工作有什么?”
云雀:“女子的工作么,很少,你识字吗?”
郑皎皎微微摇了摇,迟疑又说:“认识一点点。”
云雀说:“若你认识字,说不得可以就在监天司,做个打杂的,月例虽然不多,但也比外面那些要多的多。对了,听说司农寺也在招收女主簿,只要识字、会算数、了解一定的农耕常识就可以。”
“司农寺?”郑皎皎问,“是官衙?为何招收女主簿?”
云雀道:“新朝公主入了乾元宗,她的下属们推崇男子、女子皆可科考,司农寺的现任寺丞就是她的属下,听说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人物。不过,仙门升天几百载,凡女子为政,总会出些奇异的规矩和礼法,大家都习惯了。”
郑皎皎方才知道,这千年后的玄国,女子所能走的道路似乎变得宽阔了许多。
她说:“我想学识字、写字。”
云雀一听就表现得很赞同,因为刚刚的维护,她对郑皎皎亲近许多,没等她说完就道:“好呀!我可以做你师父!”她识字写字学了很久,称不上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教人识字还是很够的。
于是定下,郑皎皎每天早上,早起识字、练习。
唐富春最近很忙,忙着打各种报告,一时间既要应付宫内皇帝,又要应付乾元宗,还要给自己宗门的人说一说妖祸情况,总之虽然桃夭妖祸一时解决,收尾过程却尤为复杂。
郑皎皎对灵气没有任何悟性一事也叫他单独上报给了明瑕,当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