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顿时明白一切。
她在惊恐中惊醒了,从枕头上抬起脸。天爷,今日出门太累,她居然给睡着了,还做了短暂的梦。
异样传来,她更窘迫了,才想起还有人在里面。
在别人忙活的时候睡着总是不太尊重人的,田岁禾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可那人已经察觉。
宋持砚垂下浓密长睫。
她方才睡着了,梦见了三弟。
所有大胆的话都是他的误会,是梦里与三弟相处时说的,她并非堕落,对三弟的情意依旧干净无垢,堕落的只有他一人。
宋持砚松开对她的掌控。
带出的东西留给她和三弟,他理好衣袍推门而出。
林嬷嬷在廊下打起盹,今夜实在太晚了,早已过了往常安寝的时候,因而老婆子难免犯困。
听到推门声,林嬷嬷看过去,大公子出来了,这回衣裳跟之前相比有一点乱,但背影却更冷淡了。
这清冷的背影实在让林嬷嬷无法判断,回去一看刻漏,发觉竟然过来整整一个时辰!
相比前两次的确大大改善了,可林嬷嬷一扭头,竟看到茶缸里倒了许多补汤,回想大公子衣上那微不足道的褶皱,老嬷嬷又不确定了。
她只能追问田岁禾,“娘子,今晚觉着咋样啊?”
田岁禾揉了揉脸,耷拉着挠头内疚道:“我中间睡着了一阵,记不大清了,还梦到了阿郎。”
林嬷嬷心里哇凉的一片。
大公子没喝补汤,看来那一个时辰里,都是田娘子在呼呼大睡,大公子在浑水摸鱼。
*
宋持砚一回来便去了湢室。
汤虽未全饮,但多少让他躁动,他又因为田氏戛然而止,回到自己院中才发觉难受。
恶意又像大雨潜入夜。
君子慎独,在他答应母亲的请求时,他就早已不是君子,但也不甘心在无人之时堕落。
宋持砚手撑着墙平复。
面前的墙却让他想到在山村时。
田氏缩在墙根,一身孝服套在纤瘦的身子上,眼尾犹噙着新寡的眼泪,被他冷淡的模样吓得躲到墙根下:“你,你别过来……”
宋持砚目光幽沉,邪念窜升,他用力抓住了她。
他撞碎那堵脆弱的墙。
*
田岁禾一直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昨夜难得晚了一个时辰才睡,她困得紧,次日晴光大好,她第一回睡到太阳晒屁股才醒。
还是林嬷嬷把她叫起来的,“娘子、娘子,小郡主派人来了,邀您去驿馆,应是为了木雕的事吧。”
这回田岁禾不需要人引路,在林嬷嬷陪伴下前去。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