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兄弟,都听好了!此人,陈望!三年来,他与叛贼张烈勾结,喝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
“你们在前线流血,他在后方数钱!你们的妻儿在家中挨饿,他的妻妾却满身绫罗!告诉我,此等国贼,该不该杀?”
台下先是沉默,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杀!杀!杀!”
“但是!”木子白话锋一转,声音骤然冰冷,“有人告诉我,此人杀不得!”
“因为他的岳丈,是朝中大员!杀了他,我木子定国就是自寻死路!我在京中的两个弟弟,一个刚刚科举为官,一个正在读书,就会因我而死!”
“可笑啊,那所谓“朝廷的”罪责文书,很快就会比突厥人的战刀先到!”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明白木子白话里的意思。
动了陈望,就是得罪了朝中大佬。
到时候皇帝降罪,他们这些当兵的,必然要跟着遭殃。
可不动陈望,军心又如何凝聚?
就在众人左右为难的时候,木子白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壮与疯狂。
“哈哈哈哈!好一个杀不得!好一个朝廷法度!”
他猛地转身,用手中长刀直指台下数万军士,声如雷霆!
“我只问你们一句!当突厥人的铁蹄踏碎你们的家园,屠戮你们的父母,淫辱你们的妻女时,那个远在长安的御史中丞,会来救你们吗?!”
“不会!”一个老兵嘶吼着回答。
“当你们冻饿交加,连刀都举不起来的时候,朝廷的法度,能变成粮食填饱你们的肚子吗?!”
“不能!”更多的人跟着怒吼。
“能救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只有你们手中的刀!只有我身边这六十架能撕碎一切的绞车弩!”
木子白转身,一把揪住陈望的头发,将其拖到台前,如同拖着一条死狗。
“我木子定国,今日在此立誓!”
“我身后,是北平百万百姓!我身前,是五万虎狼之师!我脚下,是我大唐寸土不让的疆土!”
“若朝廷要降罪,便让我一人来担!若我木家要因此灭门,那便让我木家,做这护国的第一块碑,第一缕魂!”
他的声音攀至顶峰,响彻云霄。
“我宁可我木家男儿,代代死于国门之前,也绝不让尔等奸贼,在后方蛀空我大唐的根基!”
“我木子定国,可以死!我木家满门,可以亡!”
“但我大唐的魂,绝不可散!我汉家的脊梁,绝不可断!”
“今日,我便用此贼之血,来祭我们即将出征的战旗!”
说着,他手起刀落。
“噗嗤!”
鲜血溅了一地,陈望的人头滚落在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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