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四周,声音陡然拔高。
“我请问木大人,就凭我大唐这十几万残兵败将,能顶得住敌方百万大军吗?”
“难不成,你是想让我们这些人,跟着你,集体去当俘虏吗?”
这个问题,问得极其歹毒。
瞬间将刚刚还有些动摇的群臣,又拉回了现实的恐惧之中。
是啊,说得再好听有什么用?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木子白根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动了。
在满朝文武惊骇的注视下,他猛地跨上一步,一把揪住了御史中丞魏征然的衣领。
动作之快,力道之大,让魏征然这把老骨头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提得双脚离地。
“你……你要干什么!殿前失仪,你要造反吗!”魏征然吓得魂飞魄散。
木子白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只是用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看着他。
“长安,乃是国本!一动,大势去矣!”
“前朝南迁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他猛地一甩,将魏征然像垃圾一样甩在地上,随即抬起头,那冰冷的视线扫过朝堂之上,那一张张毫无骨气,只想着逃跑的脸。
“禄禄唐臣,衮衮诸公,却不如一瘸子。”
鄙夷,不屑,毫不掩饰。
“南迁?逃到金陵(南京),你们就能安枕无忧了吗?百万异族,饮马长江之日,尔等今日之言,便是他日刻在耻辱柱上的罪证!”
话落,他缓缓转身,面向龙椅上早已起身,双目通红的叶卫青,深深一揖。
随即,他挺直了脊梁,吐出了一句让整个朝堂上,所有文武百官都为之胆寒的话。
“臣,木子于,请陛下下旨。”
“凡主张南迁者……”
“可斩!!!”
这两字落下,宣政殿内,死寂得能听见灯芯燃烧的“噼啪”声。
魏征然瘫在地上,花白的胡须沾满了灰尘,他哆嗦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那个如青松般矗立的年轻人。
“疯了……疯了!你这个疯子!”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状若癫狂,朝着龙椅上的叶卫青叩首。
“陛下!此子狼子野心!他名为直谏,实为要挟!今日他敢请斩朝臣,明日便敢请斩陛下啊!”
“他要学朱温!他要当第二个朱温!”
这一声凄厉的指控,瞬间点燃了群臣心中最深的恐惧。
“是啊陛下!此风绝不可长!”
“请陛下治他殿前失仪,妖言惑众之罪!”
“南迁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