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被世家欺压,被叛军残害的百姓,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们跪在审判台下,哭诉着,自己的血泪史。
“元帅大人!我家的地,就是被范阳卢氏给抢了!我丈夫去县衙告状,反倒被他们,打断了双腿!”
“元帅大人!我女儿,才十五岁啊!就被太原王氏的那个小畜生,给活活糟蹋死了!”
“元帅大人!我们全村上下,三百多口人,就因为交不起郑家的租子,被他们一把火,全都给烧死了啊!”
一声声,一句句,血泪的控诉,响彻了整个旷野。
那桩桩件件,令人发指的罪行,听得台下人数已经突破十万的百姓,是义愤填膺,怒火中烧。
也听得审判席上张自忠和霍去疾二人,是拳头紧握,牙关紧咬。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元帅大人,要用这种,看似极端的方式,来审判这些世家。
因为,他们的罪,罄竹难书!
用大唐的律法,根本无法衡量!
只有用这种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才能,稍稍平息,那积压了数百年的民怨。
“杀!”
“杀了他们!”
“把这些畜生,千刀万剐!”
台下,百姓的怒吼声,汇成了一股,足以将天地都给掀翻的,洪流。
忏悔台上,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早已是吓得,屎尿齐流,瘫软如泥。
他们哭喊着,求饶着,磕头如捣蒜。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木子白那冰冷不带感情的宣判。
“凡,手上沾过无辜人鲜血者,斩!”
“凡,逼得他人家破人亡者,斩!”
“凡,在这次叛乱中,助纣为虐者,斩!”
“斩!斩!斩!”
随着他一声声的宣判,刽子手手中的鬼头大刀,一次又一次地,落下。
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
鲜血,染红了整个忏悔台。
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可这一次,没有一个人,感到恐惧。
他们只觉得,畅快!
前所未有的,畅快!
他们看着那些,曾经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人上人”,如今,却像猪狗一样,被砍下头颅。
一种名为“尊严”的东西,在他们的心中,悄然萌发。
原来,官老爷,也不是杀不得的。
原来,他们这些泥腿子,也不是,天生就该被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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