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无人去追捕认下天狐族身份的三水仙子。
凶猛狂乱的群兽在仙盟肆意冲撞,发泄。
除了仙盟,宗门与世家虽没有兽出逃,而被囚百十年,于方寸之地被反复割肉剥皮取血,生不如死的兽们却似也发了疯,越是等级高越是厉害的兽,越是狠戾不惧生死,像是忽然开了智懂了如此苟活不如最后拼搏一把,若是能冲出囚牢便是幸,冲不出也非憾矣。
每晚一分一秒安抚群兽,资源流逝便如滔滔流水东向一去不回……
蓝季轩站在高山之巅,轻易将乱成一锅粥的仙盟收入眼底,冷眼静看。
“天录子大人。”
身后突兀响起的声音,让蓝季轩感到一丝丝的惊讶,他转身看向四孠,“你为何在仙盟?”
乱成一锅粥的地方应该不止仙盟。
四孠行了一礼,恭敬道:“贤彦仙尊已经回到古仙宗,命奴来问一件事。”
蓝季轩没有接话。
四孠便自顾自转达道:“你和水淼淼要做什么?”
“仙尊说笑了。”蓝季轩扬了扬嘴角,试图掩藏内心的忧心忡忡,“淼淼她语出惊人,我也着实惊讶,不知她何意,满心苦恼,于是登高此处,妄图冷风能带来清明。”
四孠沉默不语,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蓝季轩礼貌笑道:“你大可放心回话,天录子,不说胡话的。”
水淼淼只告诉他,今晚她恐需要一个在仙盟众目睽睽之下逃离的方法。
有花狼屠,是很轻易的事,而他只是借了水淼淼被花狼屠带走的由头,开启了另一件事。
今夜发生了两件事,他不知水淼淼的语出惊人,水淼淼也未曾详细问过他的所有布局,只是全身心相信着他,能确保所有布局都在正轨之上。
所以贤彦仙尊的问题,他真心不知道,他并未与水淼淼一起商量过要做什么。
“奴并无此意。”四孠摇着头,知道该离去,却怎也迈不开步伐。仙盟发生了什么他只从一乂嘴里得到了只言片语,而月杉失魂落魄,等他再回到药庐,只见到躺在药庐门口的古仙宗腰牌。
“淼淼为何会认下那样的话?”
蓝季轩目光闪烁一下,旋即不自在的看向四周,试图躲避四孠真挚的视线。
“你难道没告诉过她应下这些会有多危险吗?”四孠的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他对水淼淼深深的关切与担忧,令蓝季轩难以忽视。
他忽而就明白贤彦仙尊为何不怕麻烦的要一乂回古仙宗,四孠来仙盟了。
四孠瞥了眼下方乱糟糟的一团,沉重道:“仙盟在乱,最长也不过一个时辰足够杀光所有暴乱的兽,宗门在乱,那些躁狂的兽也挣不开关押它们的禁制,与兽躁狂相比,异族才是心腹大患,重中之重。”
蓝季轩深吸一口,认真道:“她不是异族。”
“奴自知道!”四孠罕见动怒,怒喝道:“奴为她看诊疗伤不下百次,她是人,活生生的人,等仙盟宗门都腾出手来,天涯海角她也跑不了。”
“她不是异族。”蓝季轩加重语气重复道。
四孠思忖片刻,忽而冷笑出声,“你是想说,她能自证,因为她不是异族。”
蓝季轩来不及点头,四孠指着他鼻子喝斥道:“天录子,不是谁都如你一般会求证,愿意求证的。她亲口承认了,你以为被抓住了是她一句开个玩笑,就可以获得再次验证的机会吗!淼淼到底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异族?”
漆黑的天忽而电闪雷鸣,使蓝季轩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绷断,成为天录子后,他似乎处处都是疏漏。
怎会没有影响?他已经全力注意了,却在计划时还是会下意识屏除情感人性多变的因素,选择天标记的最优解。
蓝季轩失控了的吼了回去,“我不知道。”随即他又强迫自己冷静,努力寻找着生机,自说自话,“但若是何怜怜找到她,一定会。”
四孠冷声道:“但愿。”
蓝季轩冷静的很快,思绪一秒千百转,他压下嗓音,“我可以让群兽再发狂一些,拖延些时间,等我找到淼淼问清楚缘由。”
其实蓝季轩心中早已有了推测,水淼淼不会无缘无故只为耍何怜怜玩的,她在台上句句迎合何怜怜又步步紧逼,直到何怜怜说出了底牌,水淼淼不是异族但现场绝对存在最少一位异族,水淼淼在保护谁?
时间很紧急,他要赶快传信给花逸仙。
抬脚迈出的蓝季轩被四孠拦住了去路。
四孠面上还有着未散的怒意,“抱歉。”
他说的诚恳,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