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重新点燃,并未带来丝毫轻松,反而让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张起灵意识碎片有条件地同意了尝试,但所有人都清楚,这依然是场胜算渺茫的豪赌。
接下来的一个月,雨村后山几乎成了禁区。霍秀秀调动了霍家与解家最核心的资源,在岩洞附近秘密建立起一个临时研究站。各种精密的医疗和能量监测设备被悄无声息地运来,由绝对可靠的人员操作。解雨臣AI全力运转,结合西王母遗留的技术资料和王胖子备份意识子程序中提取的碎片信息,试图拼凑出完整的意识转移流程。
黎簇成了最关键的“现场顾问”。他对古潼京深处那种基于生物矿脉的能量环境有着切身体会,多次进入半冥想状态,回忆并描述那种独特的能量流动方式和意识被牵引的感觉,为技术团队提供无法从数据中获得的直观经验。
王胖子则负责外围警戒和物资保障,他用最原始也最可靠的方式,带着几个信得过的老伙计,将雨村周围梳理得如同铁桶一般,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而吴邪,则处于整个风暴的中心。他需要同时做三件事:第一,配合研究团队,不断尝试用自己青铜右臂的能量,以极其精细的方式“温养”那枚玉片和其连接的晶体躯壳,确保张起灵那缕脆弱的意识碎片不会在实验前就消散;第二,学习使用那枚“量子意识锚”,这是一个极其精密的 process,需要他将自己的部分精神印记与锚定器同步,以便在关键时刻能引导其发挥作用;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需要调整自己的心态,从无尽的悲痛和等待,转变为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因为任何情绪波动都可能影响能量的输出和意识的引导。
这个过程极其煎熬。每一次将青铜右臂的能量引导向玉片,他都感觉像是在用自己灵魂的一部分去填补一个无底洞,那种被汲取的虚弱感和冰冷感从未消失。而学习使用意识锚,更是对精神的巨大消耗,好几次他都险些在同步过程中因精力透支而昏厥。
“蛇矿遗骸的模拟环境准备好了吗?”霍秀秀看着监控屏幕上吴邪又一次疲惫地中断能量输出,低声询问旁边的技术负责人。
“根据黎簇先生的描述和西王母资料的记载,我们已经在地下五十米处构建了一个缩比环境,利用特殊培养的生物基质和能量导管模拟古潼京深处的矿脉特性。但...只能模拟其形,无法完全复现其‘神’。真正的意识牵引和转移,恐怕还是需要到古潼京现场,利用那里天然的‘蛇矿’核心。”
霍秀秀沉默点头。这在意料之中。最终的实验场地,注定要回到那个一切开始的地方——古潼京。
准备工作在高度紧张和保密中进行了一个月。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所有条件初步成熟。研究团队决定,先进行一次小规模的、非侵入性的意识共鸣测试,即在模拟环境中,尝试引导张起灵的意识碎片与黎簇提供的“蛇矿”能量频率进行初步接触,观察反应。
测试地点就在地下新建的模拟实验室。核心区域是一个布满发光生物导管和脉动能量线的池子,中央悬浮着那具镶嵌玉片的晶体躯壳。吴邪站在池边,左手指尖轻触“量子意识锚”,右臂的软绸已被取下,冰冷的青铜手臂按在池边特定的能量接口上,负责提供最基础的意识维持能量。黎簇则坐在另一个连接点,闭目引导着模拟的“蛇矿”能量频率。
霍秀秀和王胖子在监控室,紧盯着数十个屏幕上的数据流和能量波形。
“开始。”霍秀秀下达指令。
吴邪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开始缓缓引导青铜右臂的能量,如同涓涓细流,注入池中的能量网络,最终汇入晶体躯壳。同时,黎簇也开始低声吟诵着某种古老的、带有特定频率的音节,那是他记忆中与古潼京矿脉共鸣的方式。
实验室内的光线变得朦胧,能量导管发出幽幽的蓝绿色光芒,如同呼吸般明灭。池子中央的晶体躯壳,在能量和频率的双重作用下,开始微微震动,心口的玉片光芒逐渐亮起。
前四十九天,只是一个夸张的说法,但实验开始后的前几十个小时,确实如同陷入泥沼,进展缓慢得令人绝望。
晶体躯壳除了微光和震动,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反应。玉片内的意识碎片仿佛陷入了最深沉的休眠,对一切外部刺激都毫无回应。吴邪的能量输出如同石沉大海,黎簇的引导也显得徒劳。
王胖子在监控室里急得抓耳挠腮,又不敢出声打扰。霍秀秀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吴邪的体力与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