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官道上扎营,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阵阵尘土。
顾亦庭独自一人蜷缩在简陋的军帐里瑟瑟发抖。
往年的除夕之夜,他都是在燃着银骨炭的房中度过,家人围坐在一起,品尝着美味佳肴,把酒言欢,何等惬意。
可如今,他却要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外,忍受着风餐露宿的折磨,心中不禁悲从中来。
正当他自怨自艾时,几个士兵突然掀开帐帘,见他独自躲在角落里啃着干硬的糕点,脸上露出嘲讽之色。
“呦,这不是顾公子吗?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不出来跟我们一起吃肉喝酒,热闹热闹?”
顾亦庭闻言,脸上掠过一丝厌恶之色。
他自诩是饱读诗书的文人雅士,向来瞧不起这些粗俗不堪的武夫,自然不屑与他们为伍。
再加上此次西榆之行异常艰苦,他本就不像那些习武之人那样身强体健,即使躲在颠簸的马车里,也难以抵挡这酷寒的侵袭,整个人都显得病恹恹的。
士兵们见他一路上几乎都在歇息,便认定他是来镀金、白白捞取剿匪功劳的,对他十分鄙夷,只要有机会,便会冷嘲热讽他一番。
“你们吃好喝好便可,不必管我!”顾亦庭语气冷淡地拒绝。
士兵们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他们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力气又大,不由分说地将顾亦庭从军帐里粗暴地拽了出来。
“今儿可是除夕夜,普天同庆的日子!就连尊贵的三皇子殿下都纡尊降贵,与我们一同烤肉饮酒,顾公子你又何必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呢?”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顾亦庭气得拼命挣扎,可他哪里是这些如狼似虎的士兵的对手,最终还是被他们强行拖拽到篝火旁。
“顾公子,来,喝酒!”一个士兵皮笑肉不笑地端起一碗酒,凑到顾亦庭面前。
顾亦庭还未来得及伸手去接,那士兵便手一抖,将那碗酒尽数泼洒在他的脸上。
冰冷的酒液顺着脸颊滑落,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狼狈不堪的模样引得周围的士兵们一阵哄堂大笑。
“哎呀,顾公子,真是对不住啊!您可要小心着凉才是,来,吃点热乎的暖暖身子吧!”
另一个士兵阴阳怪气地说道,随即拿起一根烤得油光锃亮的鸡腿,不由分说地往他的嘴里塞去。
顾亦庭的嘴唇瞬间被滚烫的鸡腿烫伤,疼得哇哇大叫。
不远处的军帐之中,随从压低声音,对高坐其上的萧修湛道:“殿下请放心,这几日那顾亦庭早已被我们的人吓得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想必到时候定然不敢随我们一同深入匪巢的!”
萧修湛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此甚好。等回京之后,便禀明父皇,就说顾亦庭贪生怕死,不敢进入匪巢,想必父皇也无话可说!”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喧闹声。
萧修湛面露不悦之色,沉声问:“何事喧哗?”
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禀报道:“启禀殿下,那顾公子突然跑了!不知他究竟躲藏在何处!”
萧修湛脸色骤然一沉:“还不快去找?!”
“是!属下这就去!”那士兵吓得浑身颤抖,连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