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酒楼门口的街道上开始热闹了起来,掌柜的叫来小二道:“对面的钱庄开市了,你快去看看,他们的银价是多少。”
“好嘞。”小二赶紧出门,没一会儿跑了回来,道:“掌柜的,是五两五钱!”
“啊!涨了这么多!”
“小二结账!”
“好嘞,客官,您是付银子还是布券?”
“布券!”
“好嘞,布券是一中八小”
“这里是两中,多的赏你,不用找了!”
“谢谢您了,您走好,下次再来!”
三少带着警卫,出门去了斜对面的亨通钱庄。
见店里客人都走了,掌柜的突然叫道:“小二,先把店门关一关,我要把菜牌重新写一写,写完了再开午市!”
小二们赶紧去把店门关上,撤下了酒幡。
掌柜的把菜牌都写成了布券的价格,又在最醒目处,挂上了一比六两五钱的兑银价,狠狠忙活了一阵,才吩咐小二重新挂上了酒幡,自己又去后厨查问起了今天进货的情况。这一天,泉州城大大小小的店铺工坊都重新制订了价格,并迅速向四面八方蔓延开去。
洪掌柜一早就从娄塘赶去了浏河滩码头。现在的码头又进行了重新的扩建和划分,分出了一片专用于客运的区域,这里是由警卫团管理的。而原来的货运码头则还是由民团管理,相对而言,客运码头这里人员进出方便很多,已经慢慢有了专门开往各地的固定客运班船,至少通往崇明,海门,启东三地都已经有了定时的客船。
洪掌柜当然不是来等什么班船的,他自从在县衙大牢里走过一遭后,人就又收敛了很多,他知道自己的东家为了和朱家妥协攀亲,把嫡女许给了朱家做小。正因为此,自己才能够在大牢里少吃了很多苦,逃得一条贱命。出狱后,仍然做回了这掌柜,只是再也不会和朱家的商号做对了,现在隐隐已经成为了朱记商贸总局和棉布的生意,现在却经营着各种新玩意,什么玻璃,水泥,灯具,煤炉,烧酒,座钟,肥皂,火柴,衣袜等等,差不多十几天就会有一种新货品被推出来,原本他悠闲的掌柜生活现在一去不复返了,层出不穷的新货品让他既兴奋又担心,原本手下的十几个小虾米现在已经扩充到了二百多号人,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他早把自己曾经升起的退休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就像他店里那上了发条的座钟,每日不停摆动。
他正以为自己就会如此终老之时,他的东家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