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铜锣被敲得震天响,第三轮比武的红绸从横梁上垂落,正好罩在灰衣人肩头。
他乌鞘剑已完全出鞘,剑身泛着幽蓝的冷光,像条蛰伏已久的毒蛇终于吐信。
"
麴姑娘,请。
"
裁判退到台边,声音里带着几分颤——这灰衣人是吴帮主昨夜亲自从北漠请来的"
铁剑客"
卫孤寒,据说三年前在雁门关外一人挑了七家镖局,连刀枪都能震碎。
麴云凰将玉箫横在胸前,指节在箫孔上轻轻一叩,清越的颤音混着风声散开。
灵犀幻音诀自动运转,她能清晰感知到卫孤寒的气息:每一次提气都带着铁锈味,显然练的是刚猛外家功,可呼吸间又有断续的滞涩,像是受了旧伤。
"
当心!
"
郑女侠在台下攥紧了腰间的九环刀,她坐的位置离擂台最近,看得真切——卫孤寒的剑尖正以肉眼难辨的度点向麴云凰咽喉!
这一剑快得连风都追不上。
麴云凰脚尖点地向后滑出三尺,玉箫却反向刺向卫孤寒手腕。
两兵相接的刹那,她掌心一麻——对方剑上竟裹着层细如牛毛的钢针!
"
好阴毒的淬毒针!
"
冯承煜的折扇"
啪"
地收拢,目光扫过吴帮主所在的贵宾席。
那老匹夫正捏着茶盏,指节泛白,嘴角却挂着阴笑。
麴云凰退到擂台边缘,袖中暗扣的三枚柳叶镖"
咻咻"
射出。
卫孤寒挥剑拨打,动作间果然有半息的停滞——她先前用灵犀幻音诀捕捉到的破绽,正是他旧伤作时的气息紊乱!
"
原来如此。
"
她眼底闪过锐光,故意踉跄着撞向左侧布幔。
卫孤寒见状,剑势陡然变狠,直取她后心。
可就在剑尖要刺破衣襟的瞬间,她突然旋身,玉箫如游龙般缠住对方手腕,借力一拧!
"
咔嚓!
"
卫孤寒的剑"
当啷"
落地。
他脸色骤变,正要变招,却觉肋下一阵剧痛——麴云凰不知何时已欺身上前,掌心的朱砂痣重重按在他期门穴上。
"
好!
"
郑女侠拍案而起,九环刀在腰间撞出清脆的响,"
这招穿云破雾我在终南山见过老道士使过,没想到小丫头片子用得更利索!
"
观礼台爆出喝彩声。
冯承煜摇着折扇笑,扇骨上的墨梅在阳光下忽明忽暗:"
早说过这姑娘不简单,卫孤寒的断江十八剑在她眼里倒成了花架子。
"
卫孤寒捂着肋部后退两步,脸上终于没了先前的冷傲。
他弯腰捡起剑,却见剑身已被麴云凰的玉箫划出半寸深的缺口——这哪里是普通的玉箫?
分明是用南海寒玉所制,比寻常兵器还硬三分!
"
你你到底是谁?"
他声音哑。
麴云凰退后半步,玉箫垂在身侧:"
将门遗孤,麴云凰。
"
这五个字像惊雷炸在演武场上。
吴帮主手中的茶盏"
咔"
地裂开,茶水顺着指缝往下淌——三年前抄家的圣旨上,"
麴"
这个姓氏他记得比谁都清楚!
卫孤寒的瞳孔骤缩。
他突然暴喝一声,挥剑朝着麴云凰面门劈来!
这一剑没了先前的章法,倒像是疯了一般。
麴云凰皱眉,灵犀幻音诀再次运转,却现他的气息乱得像团乱麻——原来这卫孤寒竟是被下了蛊!
"
小心他背后!
"
郑女侠的提醒混着风声灌进耳朵。
麴云凰旋身避开,玉箫却在转身时扫过卫孤寒膝弯。
他吃痛踉跄,正好撞向擂台边的木柱。
机会来了!
她脚尖点地跃起,右腿如钢鞭般抽向卫孤寒后颈。
这一记"
惊鸿踏雪"
是她在《玄铁拳谱》里悟的,专破外家高手的下盘。
"
砰!
"
卫孤寒直挺挺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