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未晞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扎着羊角辫、脸蛋红扑扑的小丫头形象,她点了点头:“记得。”
“这桩亲事啊,可是耽搁到现在!” 林青竹插话道,语气里带着对二丫的心疼和对某些人的不满,“愈之都二十了,二丫也十七了,按理说早该成亲了。还不是二丫那个奶奶,孙李氏!”
她撇了撇嘴,“村里少见的糊涂人!倒也不至于多坏,就是死脑筋,重男轻女,总觉得孙女要出个高价。不太看得上愈之,觉得没前途。要不是二丫她娘是个明白人,性子也韧,坚定地站在闺女这边,跟那老婆子据理力争,这事儿早黄了!”
鹿鸣随即也接话:“是啊,刘雨嫂子不容易,孙大虎又是个没什么主意的,家里事多是孙李氏说了算。好在刘雨嫂子这次硬气,说什么也要成全闺女和愈之。愈之这孩子,咱们看着长大的,人品、本事都没得说,跟二丫又是青梅竹马,多好的一对!”
张愈之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眼神明亮,显然对未来的妻子和这段来之不易的姻缘充满了期待与珍视。
张仲远老郎中捋着胡须,眼中满是欣慰:“刘雨那孩子,是明事理的。二丫也是个好姑娘,勤快,心善。等他们成了亲,我这把老骨头,也能更放心些。”
月色愈发清亮,悄然流淌进喧嚣渐歇的堂屋。几坛“金陵春”已然见底,除了始终目光清明的白未晞与邙峥,以及早早将酒让给妻子、此刻正含笑照看着众人的杨祯,其余人皆已带了七八分醉意。
酒意放大了情绪,也卸下了平日的拘谨,场面变得愈发随意甚至有些混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