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绮手里的玉簪还在烫,裂痕像蛛网一样蔓延到簪身。
她盯着那道纹路,心跳快了一拍。
傅沉舟察觉她的异样,立刻踩下刹车。
车子停在路边,他转头看她:“怎么了?”
“不是我。”
她声音有点抖,“是它自己在动。”
话音刚落,心镜突然震动。
这一次不是敲击声,也不是低频嗡鸣,而是一串断断续续的哭腔——像是有人被捂住嘴在尖叫。
她猛地捂住耳朵,可那声音不在外面,在脑子里。
“赵天雄。”
心镜里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他在用命换时间。”
傅沉舟听不到心镜内容,但他看到宁绮脸色变了。
他一把抓住她手腕:“谁在说话?”
“赵天雄。”
她喘了口气,“他快不行了。”
“他不是墨渊的人?”
“现在不是了。”
她摇头,“魔气反噬开始了。
他撑不住,正在自残切断联系。”
车窗外闪过一辆货车,车牌后三位是o73。
和刚才那辆一模一样。
傅沉舟也看到了,眼神一沉:“又来了?”
“不是巧合。”
她推开车门,“他在引我们过去。”
两人重新上路,导航自动跳转到城东工业区。
那里有一片废弃工地,是赵天雄早年挖灵脉的地方。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半塌的办公楼前。
铁门歪斜着,地上全是碎玻璃和干涸的血迹。
宁绮刚下车,心镜又响了。
这次是赵天雄的心声。
“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活……”
声音越来越急,夹杂着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傅沉舟跟着走进大楼,右手已经摸进了西装内袋。
他知道这种时候不能靠法律手段解决问题。
楼梯间灯坏了,只有应急灯出暗红光。
他们一步步往上走,空气中飘着一股铁锈味。
第三层走廊尽头,传来金属撞击声。
叮、叮、叮。
像戒指敲桌子。
但他们都知道,那不是开会。
那是赵天雄在用翡翠戒指砸自己的头。
推开会议室门时,眼前一幕让人瞳孔骤缩。
赵天雄跪在地上,西装早就撕烂了。
脸上全是血,左眼肿得睁不开。
他的右手抓着领带,一圈圈往脖子上缠,左手则拿着那枚翡翠戒指,一下下往太阳穴砸。
每砸一次,嘴里就念一句:“断开!
断开!
断开!”
地上全是血点,混着他自己咳出来的血沫。
宁绮冲上前,一脚踢飞他手里的戒指。
赵天雄猛地抬头,嘴角抽搐:“你……你怎么来了?”
“你快死了。”
她说。
“没死。”
他笑了一下,牙缝里都是血,“只要我还动,就没死。”
傅沉舟站在门口,扫了一眼四周。
墙上贴满了照片,全是宁绮的——算命摊、便利店、塔楼顶层。
还有几张是偷拍的侧脸,连她吃泡面的样子都有。
“你跟踪我?”
宁绮问。
“不是我。”
他摇头,“是它让我拍的。”
“它?”
“那个声音。”
他指着自己脑袋,“从三年前就开始了。
说我能财,说我能当大老板,只要听它的就行。”
宁绮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呢?”
“然后我就挖地,建楼,赚钱。”
他咧嘴一笑,“钱是真的,梦也是真的。
可最近……它要我杀你。”
“所以你反抗?”
“我不敢杀你。”
他忽然哭了,“我知道你是对的。
我做过那么多坏事,可你还来救我……你不该来的。”
宁绮没说话,只是伸手按住他额头。
心镜瞬间连接。
大量记忆碎片涌进来——
深夜的工地,他亲手埋掉第一个工人;慈善晚宴上,他笑着捐出三百万,背后却在拍卖会上买下一块封印石;还有一次,他站在医院顶楼,手里拿着宁绮的照片,刀尖对准自己喉咙,最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