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毫无血色的下唇,用尽残存的所有勇气,声音颤抖却清晰:
“娘……周婶丢的那五十块钱,在炕席底下,自东往西数,第三块砖缝里,用红绳系着,对不对?”
王金桂伸出的手猛地停在半空,脸上的横肉剧烈抽搐,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吓人:“你、你胡咧咧什么?!”
“我是不是胡咧咧,您心里清楚。”唐莜莜的心跳得像擂鼓,但思路却异常清晰,她盯着王金桂,一字一句地,扔出了那个足以掀翻整个张家的惊雷:
“还有,您骂了我三年不下蛋……您怎么不去问问您的好儿子张大牛,问问他为什么先天亏损,根本生不出孩子?!”
“轰——!”
王金桂肥胖的身子连退三步,重重撞在身后的柴堆上,发出哗啦一声响。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指着唐莜莜:
“你、你放屁!你血口喷人!我撕了你的嘴!”
她状若疯癫地扑上来,却被唐莜莜那双冰冷、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钉在了原地。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唐莜莜扶着墙壁,慢慢站起身,脊梁挺得笔直,“找个郎中来一把脉,便知真假!你们张家欠我的,污蔑我的,我会一笔一笔,亲手讨回来!”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王金桂,她扯着嗓子朝外尖叫:“玉翠!玉翠!快来看啊,这女人邪门了!被脏东西附身了!”
张玉翠裹着厚棉衣跑来,不耐烦地站在门口:“娘,怎么了?大呼小叫的……”
“她、她不知道从哪知道了我拿周婶钱的事!还、还污蔑你哥不能生!”王金桂一把抓住女儿的胳膊,语无伦次。
张玉翠先是一愣,随即嗤笑,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唐莜莜:“肯定是偷听到的呗。娘,您别自己吓自己,就她这怂包样……”
唐莜莜看着小姑子那张刻薄的脸,集中精神。脑海中微光一闪,新的字迹浮现:
【目标:张玉翠。近期重大因果节点:与村东头鳏夫李铁柱私通,已怀有身孕月余。关键物证:李铁柱所赠银镯,藏于妆匣夹层。】
唐莜莜深吸一口带着霉味的冷气,直直看向张玉翠,语气平静得可怕:
“玉翠,李铁柱送你的那个银镯子,藏在妆匣夹层里,戴着可还合适?”
张玉翠脸上的讥讽瞬间凝固,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她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小腹,声音尖利得破了音:“你、你胡说什么!什么银镯子!什么李铁柱!”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唐莜莜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的小腹,“需要我帮你把镯子拿出来,给娘看看吗?或者,请个郎中来,也给你‘请个脉’?”
张玉翠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惊恐万状地看着唐莜莜。
王金桂不傻,女儿这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玉翠:“你、你竟然……”但“家丑不可外扬”的念头立刻占了上风,她强压怒火,对张玉翠吼道:“滚回去!没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张玉翠如蒙大赦,怨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