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过来扶住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大人,您可算来了!
林越他……”
“先别说了。”
李嵩打断赵猛,对身后的师爷道,“快叫郎中过来,带林越去后堂医治。”
“是。”
师爷连忙应声,转身去安排。
周昌见状,急忙道:“大人,林越目无上官,擅闯民宅,按律当罚……”
“按律?”
李嵩站起身,冷冷地看向周昌,“周县尉,你告诉我,哪条律例规定,捕快追查凶案线索,就算擅闯民宅?哪条律例规定,顶撞上官,就要被活活打死?”
周昌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上渗出冷汗:“属下……属下只是想小小惩戒,让他长记性……”
“惩戒?”
李嵩指着地上的血迹,声音陡然提高,“二十棍下去,人都快没气了,这叫小小惩戒?周昌,你当我是瞎的吗?”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沉声道:“林越的事,等他伤好再说。
王二柱案尚未了结,他是办案的关键人,谁也不能动他。
至于擅离职守的罪名,我会派人核查,若属实,自有县衙规矩处置,轮不到你私自动刑!”
这番话既给了周昌台阶,又明确表示了对林越的维护。
周围的衙役们都松了口气,看向李嵩的目光多了几分敬佩。
周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再争辩,只能躬身道:“属下……属下遵令。”
李嵩不再看他,对赵猛道:“好好照顾林越,有任何情况,立刻报给我。”
“是!
多谢大人!”
赵猛感激涕零,小心翼翼地扶起林越。
林越靠在赵猛怀里,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他听到了李嵩的话,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虚弱的笑。
他赌对了,李嵩不是昏官,这场仗,他没输。
被赵猛搀扶着往外走时,林越回头看了一眼周昌。
周昌站在原地,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他,像一条蓄势待的毒蛇。
林越心中清楚,这顿打,只是开始。
周昌和张万贯勾结,绝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他不仅要养好伤,更要尽快将证据呈给李嵩,否则,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阳光透过县衙的朱漆大门照进来,落在林越带血的衣袍上,红得刺眼。
他攥紧了藏在袖中的那块手帕,那里包着的不仅是证据,更是他在这个世界立足的底气。
疼痛依旧在蔓延,但林越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变强,无论是武道,还是心智。
在这个拳头能定规矩、权势能压人命的高武世界,光有破案的智慧还不够,还得有护住自己、护住真相的力量。
后堂的方向传来郎中的脚步声,林越闭上眼,任由赵猛将他扶去。
养伤的日子,或许正好能让他静下心来,好好琢磨一下那本《铁布功》——毕竟,下次再面对周昌和张府的打手,他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只能被动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