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春生闻言,吸了吸鼻子,神情也坚定起来:“师父说得对,我们下九流也有下九流的道义。”
二人辗转来到一处隐蔽的小院前,随春生上前,轻轻叩响门环。
片刻后,门缓缓打开,露出秋娘憔悴的面容。
她看到随春生和果儿,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你们怎么来了?”
果儿敏锐地听出门后的秋娘刀剑出鞘的声音,连忙解释道:“秋娘,我们没有恶意。
我只是想帮你们逃出长安。”
秋娘愣怔一刻,疑惑地看了一眼果儿,又看向随春生。
随春生在旁坚定地点头:“秋娘你信我们,我和师父刻意避开薛世子来寻你们,就是不想你们因劫狱一事被大理寺抓住,这可是掉脑袋的罪!
你们必须今晚离开长安!”
秋娘闻言,苦涩一笑,眼中满是无奈:“随郎,果儿娘子,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可我已染上花柳病多年,本就命不久矣,就算逃出长安,又能如何?”
秋娘最擅唱曲,即使压低了声音,她甜美的嗓音在静谧的夜里也是那么婉转动听,只是说出的话却让果儿的心一阵阵地痛。
随春生急切劝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好不容易拿回了身契,阿姊你能自由自在的多活一天也好啊!
而且不是还有其他娘子吗?那么多姊妹,难道都不要命了吗?”
秋娘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我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身染恶疾,早就是被神佛共弃的人罢了。
就算离开长安又能如何?”
“你们难道不想再见家人一面吗?”
随春生急的眼眶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