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寒脸色煞白难堪,咽了咽喉咙,点头。
皇后胸口起伏,她不能容忍自己的权威被剥夺,特别是付静言。
她压低声音厉声说:
“静言,你为了个女人竟然这么威胁自己的弟弟,你该不是得了失心疯吧,难道母后和弟弟比不上一个外人?”
付静言唇边漾起一抹凄厉的笑:
【我们亲情的链接就是我一生无底线的付出,并被剥夺一切,原本我是认命的,你们却得寸进尺。
】
皇后心里一缩。
话说到这个份上,不能再让他的情绪顺流而下,否则不可收拾。
她连忙将神情放缓,轻声说:
“静言,你也要知道母后的难处,想当年,若是被皇帝知道母后生了双生子,还有一个不会说话,我们母子三人都会被处死,这些年我们相依为命,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吗?”
付静言的气息渐渐被皇后的感情牌打压,他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
皇后看着他的眉目神情,继续灌输:
“母后和弟弟感谢你的付出,如果没有你,我们俩早就被皇帝作为弃子了,这一次是你弟弟做得不对,母后会教训他,绝不会有下一次。”
她眼眸微转,又说道:
“母后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告诉她你和墨寒的身份,行吗?”
良久,付静言点点头:
【一言为定。
】
说罢,付静言从暗卫手中接过斗篷,将帽檐低低拉下,离开东宫大殿。
殷墨寒惊惧地看着皇后:
“母后!
他竟然敢这样?怎么办?!”
皇后瞪了他一眼:
“慌什么?他是你哥哥,这次确实是你唐突了,你若是不留痕迹,那女人怎么会现端倪?”
殷墨寒冷哼:
“一个女人,至于吗?他若是喜欢女人,给他送去十个八个,用完杀了就是。”
皇后眼中阴沉晦暗。
“静言性格一直平和温顺,这次有这么激烈的反应,必是这个女人对他而言非比寻常,最近不准你再去侯府,听到了吗?”
“母后。”
殷墨寒舌尖顶腮:“这可不是您的风格。”
皇后瞪了他一眼:
“先办大事,如今东宫势头正好,皇帝对轩亲王已经有了厌弃之心,若是侯爷和静言再使使劲,大事可成!”
付静言离开东宫,回到侯府。
他来到容昕的屋门前,迟疑了良久不敢敲门。
丫鬟从门外经过,说道:
“三公子,三少夫人不在,去侯爷书房了。”
付静言微微点头。
没有脸见容昕,怎么祈求她的原谅呢?
翌日。
容昕敞着门,坐在廊下躺椅上,看着院子中怒放的木槿,神情惬意。
小红在她耳旁汇报:
“三少夫人,皇后娘娘下旨,说是待嫁的郡主要住在自己家中,所以大夫人,不不,慧仙郡主收拾东西回王家了。”
容昕点点头。
小红悄声说:“听说二公子连送都没送,老夫人现在都不出院子了。”
容昕嗤笑一声,并不作答。
“这么悠闲?”
容昕回头,看到翠芝走过来,头上的髻竟然恢复了很多黑色,肌肤也丰盈了一些,眉眼清丽,倒是像二十多岁的人。
容昕抿唇一笑,对小红说:“再去搬一把躺椅来。”
两人坐在木槿花环绕的院子中,芬芳扑鼻,蝶舞蜂喧。
“你和静言吵架了?”
翠芝问。
容昕瞥了她一眼,冷哼:
“你们几个都瞒着我,也不晓得什么惊天秘密,你们越瞒着我,我就越容易胡思乱想,越想越可怕。”
翠芝噗嗤笑道:
“小丫头,你倒是告诉我,你都想出什么来了?”
容昕眉梢微挑,看着她说:
“木芙蓉清晨初开时为白色,到傍晚变成深红色,神奇吧,你觉得这花它自己知道究竟什么颜色吗?”
翠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疑心易生暗鬼,你应该相信侯爷和我对言儿的担保。”
容昕嗤笑:
“你不是说侯爷不是好人吗?现在又让我相信他。”
翠芝看到付静言远远站在回廊下往这边看,她站起身,在身边摘了一朵并蒂盛开的木槿花丢给容昕:
“眼睛看到的不如心里感觉到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