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开始习惯照顾人,
四周全是住宅小区,又是湖区。
拐了这条街,便全是开酒吧的,没啥卖东西吃的小店。
两人一起步行了好长一段。
此时,桑无焉才发现她与苏念衾之间还需要时间磨合。
例如,她喜欢一边走路一边说话,而苏念衾都是默然的。
因为跟上正常人的速度对他而言是件很艰难的事,所以即使既又有盲杖又有桑无焉引路,也需要花费所有精力,根本无法分心。
她喜欢两人手牵手并肩走,而苏念衾更适应前后错开半步。
周围有年轻女性会惊艳地回头看苏念衾,在发现他的残障后,又露出一种怜悯的表情而后与同行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她不喜欢他们的目光,无论是惊艳的,还是怜悯的,都不喜欢。
“无焉?”
苏念衾察觉异样,停下来脚步问。
身体刚好遮住照过来的路灯,将桑无焉挡在灯影里。
桑无焉趁着昏暗夜色朝他的脸角印了一个吻:“以后要贴一个标签:苏念衾是桑无焉的私人物品。”
找到个卖馄饨的路边摊的时候,老板开着收音机,电台正播着苏念衾写的歌。
“教我钢琴好不好?”
桑无焉说。
“哼歌跑调,乐谱不识的人也要学钢琴?”
“只要你有恒心,我就能学会。”
“你学钢琴,为什么要我有恒心。”
“我肯定不会有恒心,所以要依靠你这个暴君。”
她还比较有自知之明。
“你有求于我,还骂我是暴君?”
苏念衾挑眉。
馄饨端上了,桑无焉喝了一口热乎乎的面汤。
“我好像很幸福。”
她说。
吃到第二碗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什么。
“那次在沙发上,你怎么会发现我的?”
“哪次?”
苏念衾明知故问。
“就是……就是……我偷偷……”
桑无焉有些窘。
“你有我的味道。
用我的床,穿我的睡衣,洗我的沐浴露,只能染上我的味道了。
瞎子的鼻子很灵。”
“那倘若我以后去找别的男人,也要先换了衣服洗过澡才能回来了。”
桑无焉故意逗他。
“你敢!”
苏念衾立刻驳斥。
“我说来玩嘛。”
看他反应这么激烈,她的心戚戚焉。
“无焉,如果你敢先离开我,我会恨你。”
苏念衾在回去的路上,衬着幽暗的夜色,突然说。
“你要是敢不要我,我才恨死你呢。”
桑无焉抬杠之后还不忘再附加一句年限,“肯定恨你一辈子。”
苏念衾笑了笑,没恼也没继续说什么。
他一直有种不安,总觉得最后她会因为他的眼瞎而离开。
从那次青峰的事情起,桑无焉就尽量和聂熙避开。
有天中午在食堂吃饭,聂熙突然坐到桑无焉跟前。
“中午陪你吃饭的人挺多。”
聂熙说。
桑无焉看着她坐下,看着她夹起菜往嘴里送,看着她突然来搭讪,愣愣地打招呼说:“熙姐。”
“又吃两份肉?”
聂熙瞧了下桑无焉盘子里的菜,“真羡慕你们这些小姑娘,怎么吃都不胖。”
说话的神色又恢复成以往桑无焉印象中那个和蔼的聂熙。
桑无焉对聂熙两次巨大的变化有些诧异。
她本来没有说过聂熙的事情,但是这次真的忍不住告诉苏念衾。
苏念衾说:“聂熙?我认识。”
“你当然认识了,人家上次还采访你来着。”
“不是,她是……是小璐的学姐,和小璐关系挺好。”
苏念衾答。
(4)
日夜相处后,桑无焉发现苏念衾几乎和一切不良的嗜好都不沾边。
这一点让桑无焉有万分的压迫感。
“你应该拿去巡回展览。”
“嗯?”
“人类优质教育成功的典范。”
话刚说完,坐在钢琴前的桑无焉就狠狠地挨了苏念衾一敲:“不要开小差,这个地方很重要!”
“一般多久可以学会弹《筷子舞》?”
“个人天赋不一,有人三年有人几天。”
“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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