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月儿心急如焚。
“若有生意安排,我不可能不知道,姑娘也不可能不带我!
这其中定有蹊跷!
这样吧,我去找人想办法,照雪你去……”
月儿一回头,才现身边已经空空如也。
人呢?
算了,顾不上她了,救姑娘要紧!
……
一登上马车,沈知意就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看到一棵冠盖如云的梧桐树,一个约七八岁,一袭红衣,打扮得十分英气小姑娘坐在高枝上,脚一前一后踢着,整根树枝都跟着她的动作颤动,看得人触目惊心。
沈知意站在树底,仰头劝她。
“上面危险,你快下来。”
那小姑娘听到声音低头,看到她,一双漂亮的凤眼眯成月牙。
“你来啦。”
“你……你认识我?”
“当然,你就是我,我能不认识吗?”
“我……就是你?”
沈知意喃喃念着,怎么都想不明白。
“沈知意,沈知意!”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才现刚才一切都只是个梦,她还在去谈生意的路上。
不过,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走到?
沈知意刚想掀开帘子一问究竟,被耳边陡然响起的声音制止了。
“沈知意,你现在在哪儿?不要轻举妄动,等我来找你。”
“菩……菩萨?”
熟悉的清润男声,将她心头的酸涩全逼了出来。
久等不到她的回应,他不得不出声催促。
“沈知意?沈知意?”
“菩萨,没事的,我这是去谈生意。”
帘外传来车夫疑惑的声音:“姑娘,你在和谁说话呢。”
“无事。”
她掀开车帘往外望。
满天彩霞绚丽如火,落在青砖黑瓦之上,仿佛废墟中炸开的烟花。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快到了,姑娘您只管歇着,渴了吗?先喝点水,吃点干粮。”
被他这么一说,沈知意还真有点渴了,伸手接过车夫递过来的水袋,拔出木塞,刚准备往嘴里送,菩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别喝!”
“放心吧菩萨,车夫的声音我听得出,是沈府老人了,不会有事的。”
“如果,想害你的人,就是你爹呢?”
握着水壶的手顿住。
“菩萨你说笑了,虎毒还不食子,我爹怎么可能害我。”
说着,她举起水袋,仰头喝了一大口。
……
马车停了。
车夫跳下马车,和迎上来的人交谈。
“人呢,没醒吧?”
“中间醒了一回,我又在水里下了迷药哄她喝了,这会儿正睡着呢。”
“行,我这就带她去换衣服,爷一会儿就该到了。”
轿帘被掀开,两个粗壮婆子冲进来,一左一右地把昏迷不醒的沈知意架起来,拖出马车。
裴迦叶心急如焚,叫她的声音都带着焦躁。
“沈知意,沈知意,醒醒。”
沈知意的唇角露出一丝微不可察地笑意。
她睁开一只眼,轻声问:“菩萨,你还是在意我的,对吗?”
裴迦叶气急:“所以刚才喝水都是你假装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骗人!”
沈知意刚想回话,抬她的嬷嬷停了脚,她只得闭上眼继续装睡。
等被人丢到床上,她才意识到应该是到地方了。
“吉时快到了,快给她把衣服换好。”
“是。”
有好几只手在她身上摸索,换衣服的换衣服,拆头的拆头,弄了足有一炷香的工夫才放过她,将她平躺放在床上。
确定屋里的人都走完了,她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一睁眼,就被眼前所见的一切震住了。
入目全是刺眼的红。
红烛,红喜,红绸缎,就连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换成了红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