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啊裴烬。
你我已经缘尽,你又做出这般举动,可让我如何是好。
……
沈知意一路都是被抱着的,直到回了府,才被人轻轻放在床上。
这一路的颠簸中,耳中的水流出了不少,渐渐能听到一些声音了。
有来往焦急的走路声,有照雪他们焦急的询问声。
好像还有个大夫,为他搭脉,又交代了一些事情。
忙碌了足有大半个时辰,房间里的脚步声才归于沉寂。
沈知意还以为没人了,正准备悄悄睁开眼睛,看看情况。
刚睁开一条缝,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响起,吓得她立马闭紧双眼。
“爷,您身体尚未大好,还是先去休息,照顾夫人的事交给奴婢吧。”
是照雪的声音?
印象中,照雪和裴烬并不相熟,便是叫他也该是叫二爷啊。
而且,裴烬身体不是好得很,什么叫并未大好?
紧随而至的,是一道虚弱的男声。
“不用。”
男声很轻,出的全是气音,压根听不出音色。
就在沈知意满肚子疑问的时候,听到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紧随而至的,是关门声。
听着,应该是照雪退下去了。
沈知意更加费解了。
从脚步声听来,房间里应该只剩裴烬一个人了。
照雪心有多大,才会放心让她和小叔子共处一室?
正在埋怨中,一道黑影压下来,有人正朝她床边走来。
被子下的手紧紧攥紧,她手心里,还握着那把小刀。
虽然裴烬今天救了她,她的确很感动,但他要是敢对她图谋不轨,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似乎有一只手落在脸上,替她拨开了紧紧黏在额头上的碎。
在冰凉的手指落在皮肤上的那一刻,沈知意浑身的皮肤都跟着一紧。
男人虚弱的气声落在耳边。
“花奇说你并未中毒,也并未呛水,可你为何就是昏迷不醒?”
花奇?这是谁?
她不记得裴烬身边有这么个人。
她的手被一双大手紧紧包裹着,那双手手心里的厚茧,磨砺着她的皮肤。
裴烬的手,什么时候长出这么多茧子来了?
“沈知意,我不许你出事,听见没有。”
这么霸道……也不像是裴烬能说出来的话。
救她的人,真的是裴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