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提起十二分精神,抓住这个机会。
可不知是因兴奋、紧张还是恐惧,她的手抖得厉害。本就反着手,行动不便,试了好几下,都没能把钥匙插进去。
雪貂妖很安静,静静窝在她心口,或许在养精蓄锐,也可能昏了过去。
又试了几次,钥匙尖撞击锁头咔咔作响,就是进不去。
沈染星心一狠,一用力,小臂往下重重一撞,撞在了棱角分明的铁杆上。
剧痛登时炸开。
在痛楚加持下,手终于不抖了,只是有些发软,但不妨碍她开锁。
她哆哆嗦嗦地插入钥匙,急切地来回拧动,钥匙与锁孔在铜锁内部相撞,咔咔地响个不停,又急又碎。
终于,咔嗒一声,锁开了。
沈染星喜出望外,望到了笼子外,距离四五步那处……站着个人。
白尘烬立在昏冥之中,从容不迫,身形与幽暗仿佛融为一体,却又奇异剥离而出。
在一片混沌中,她的目光凝在他那双暗蓝色的,平静到近乎冷漠的眼眸里。
方才那一撞,力道着实不小,丝丝缕缕的疼从小臂的伤口中渗出,一直攀沿而上,游过经脉,缠上心口,力道极大,尖锐的痛自心脏传来,恍惚间,她还以为旧疾复发。
为什么偏偏是他?
即便两人互相利用,她也始终以为在他心中,她是有些不同的。
即便需花费更多气力、更多心思,才能换他一时的庇护,但与其他人相比,她也是不同的。
刚燃起的希望被掐灭便罢了,偏偏是他发现的,唯一的生路,竟由他亲手截断。
简直是杀人还诛心。
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对她用刑欣赏她的痛苦,还是将她绑到洪营身前,围观她的惊恐?
她甚至在想,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不如飞奔过去,将他咬得鲜血淋漓,以解心头之恨!
当然这种伤敌零,自损一千的勾当,她是不会做的……
沈染星右手执锁,左手掌心一拍,咔嚓一声清响,在寂静地牢中回荡。
锁又合上了。
她扬起煞白小脸,调动脸上肌肉挤出一个笑,像个安分的狗腿子:“哈哈……你说这守卫,笼子居然没锁好。”
白尘烬不语,自阴影中踱步而出。
沈染星抬手攥住衣领,确认雪貂妖没露出来,踉跄向后退去。
他似乎不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准备挑明此事。
她试图商量:“我可以揽下所有责任……刚才的事,能不能帮我保密?”
白尘烬安静得吓人,脚步声冷静有序,不疾不徐。
她还欲开口,余光忽瞥见他手上拎着一个包裹,灰青色,不大,垂在他腿侧随步伐轻微晃动,顺眼极了。
是她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