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此子绝对是妖孽!”
一位老仙君抚着胡须,声音都在发颤。
“老夫修行三千年,见过无数奸猾之辈,伪善之徒,但从未见过……能将自己伪装到如此天衣无缝地步的凡人!”
“他连自己的喘息,自己的步伐,都在演!他将自己的每一分力气,都算计得清清楚楚!”
“什么时候该示弱,什么时候该展现力量,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番话,说出了所有仙神的心声。
这已经不是心机深沉那么简单了。
这是深入骨髓的算计!
是一种将人生当成戏剧来扮演的恐怖天赋!
镇狱明王听着周围的议论,心中大定。
听听,这可不是他在煽动情绪!
他看着光幕中那个“步履维艰”的身影,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演!
你继续演!
你演得越逼真,你的心机就越深沉!
你的罪孽,就越重!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今天,本座就要当着三界众生的面,一层一层,剥下你所有的画皮!
......
画面之中。
书生扛着柴,一步一步,终于走回了山头,来到茅草屋前。
他将柴火卸下,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屋檐下。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尘土里,洇开一小片深色。
他直起有些“酸痛”的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也就在这时。
“吱呀——”
那扇木门,从里面轻轻推开。
一袭白衣的杨婵,走了出来。
她似乎刚刚睡醒,脸上还带着一丝慵懒,却丝毫不减其绝世容光。
一夜安眠,让她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忧愁消散了许多。
整个人像是被雨水洗涤过的空谷幽兰,清新脱俗,不染尘埃。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了院中那个青衫男子的身上。
四目相对。
杨婵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羞赧。
随即,那双清澈如秋水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就像是黑夜里骤然升起的两轮皎月,让周遭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她看见了他。
也看见了他身后,那堆积如小山一般、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柴火。
她看见了他额角眉梢,因为辛勤劳作而渗出的细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