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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想赖账?半年前,可是你陆长平,用这理由,从我手上,借走了三两银子。
莫不是忘了,现在你肩上这只人鸦,是用谁的钱买的?”
牛大音量不高,但语气里,还是带上了威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要不想交人,也行,这半年时间,连本带利,还我15两就行,要不然……”
牛大拍了拍陆长平的脸,动作极具侮辱。
说完,一推陆长平的肩膀,将他推的往前走去。
陆长平双目略微失神。
他甚至都顾不上愤怒。
因为牛大刚刚那些话,激活了一些隐秘的记忆。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半年前,原身进山采药,本来的那只人鸦意外死掉。
当时没钱,只能去找牛家借。
并且和牛大,许下了这件事儿。
至于牛大口中的女人。
自然便是陆长平的妻子。
或者说,是原身的妻子,名叫沈芊儿。
三年前,两人举办婚礼。
但虽有夫妻之名,却从未有夫妻之实。
原因则是大婚当日,原身父亲吃了席,喝完酒后,硬是要去外面大马路上撒尿。
结果被一队正在急行军的人马,活活撞死。
大喜之丧父。
红事变白事。
所有人都懵了。
而后,村中神棍带头,在这封建礼教的影响下,将一切罪责,都推到这个刚刚过门的媳妇儿身上。
说沈芊儿天生不祥,克死了公公。
若非当时已经礼成,恐怕原身当即就要将这个媳妇给休掉。
但即便如此,那神棍依然说,为了让公公瞑目,沈芊儿要带孝三年,加上沈芊儿出生时,死了母亲。
5岁时又死了父亲。
本就有各种不好的传言。
于是,便听从神棍吩咐,一直没和入门的媳妇儿同房。
这三年,沈芊儿都是睡在外屋,打的地铺。
原身更是天天都在外面,说沈芊儿不详,三年之期一到,就会把沈芊儿休了。
这事情,周围村子和乡里,大多数人都知道。
但陆长平没想到。
原身竟然能如此恶劣,做出卖老婆的事来!
……
……
……
“吱……”
陆长平推开院门,木门出让人牙酸的声音。
土院子里,沈芊儿正在洗衣服。
穿着粗布衣裳,围着头巾。
尤其扎眼的,是那胳膊上,绑着的一条雪白的布。
上面写着个黑色的“孝”
字。
也许是听到了开门声。
沈芊儿抬头,露出一张,虽然略有一点粗糙,但依然是白里透红,十分动人的脸。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好像会说话。
看到陆长平后,更是笑成了一个月牙。
“平哥回来了,没事吧?你先进去休息,我煮了热水,等我洗好衣服,再给咱做晚饭。”
没问他采到了多少药,赚到了多少钱,只是让他休息,喝热水。
沈芊儿说了这么一句后,便拿着木棒,继续洗起了衣服。
现在已是初冬,整个手都冻的红肿。
却没有半点怨言。
陆长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也许是在原身那里受了太多委屈,害怕被休。
沈芊儿一直都在努力,做一个好妻子。
对于这些妻子该做的事儿,一点都不敢交给别人。
之前陆长平尝试强行抢过几次。
但每次看着对方呢,满脸惊慌可怜巴巴的表情,最终又只能还回去。
因为原身对她太不好。
陆长平刚穿越过来时。
沈芊儿对他,很是惧怕,脸上永远都是畏惧。
他努力了好些天,才让这个小姑娘相信。
他已经不一样了。
如今,也终于能笑出来一些。
但此时,可怜的沈芊儿还不知道。
她原来的丈夫已经把她卖掉了。
再过不到一个月时间。
准确来说,应该是27天之后。
她就要被人抢走。
陆长平沉默片刻,将肩膀上的人鸦放进笼子。
将身上的工具,和药篮子都卸下来,放到一边。
拿了个凳子,坐到沈芊儿身旁,而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