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不算吗……”
祁北一脸茫然。
“这应该算吗?”
晓晓反问。
于是,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哎,跟智商情商都不够的人说话,可真是费劲儿。
“嘻嘻……”
祁北毛骨悚然,盯着晓晓:“你在笑?”
晓晓反驳:“才没有。”
“那是什么声音?”
晓晓竖起耳朵听:“声音?没听到呀。”
“不对,你再听——”
祁北比划了个“嘘”
的手势。
草垛里悄悄露出一丁点儿并非来自烛火的微白色光芒。
忍耐多时终于还是没忍住的雪白色拂尘,拖着长长的毛束,正在草垛里大笑着打滚儿呢。
当然,当师兄妹两人都不说话的时候,那白色拂尘也警惕地没了动静,黯淡了光泽,借着杂草斑驳,藏匿了所有行踪。
院落里静得能听见针落地声。
“难道是我听错了?”
祁北疑神疑鬼。
晓晓撇撇嘴:“别岔开话题啊。
我还纳闷儿你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原来你说喜欢她,就因为这个啊。”
祁北也放弃了搜索:“师妹,你说句真的,难道真的不算喜欢吗?”
短时间内,晓晓从不信、嘲笑、甚觉荒谬,变成同情他傻到可怜,一个纯粹无意之中的轻微动作稍显亲密了些,祁北师兄就摧枯拉朽地,哗啦啦一下子喜欢上不该动心的人。
“不算。”
“可她明明跟我……”
祁北还在费劲儿争辩。
晓晓干脆两手打叉:“师兄!
真的是误会啦。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可以向你一万分保证,百灵夫人对你,绝对没有一点——听清楚了——绝对、没有、一点儿、意思!
一点儿都没有!
也没有任何表示,你所谓的拉手、倒在怀里,都不算!”
祁北依旧强行争辩:“可是万一……”
“我说没有就没有!
绝对没有!”
“为什么对我没有意思,你又不了解她……”
完全不能接受的论断,当然要问出来。
身边有这么个迟钝到傻的人,晓晓举手投降,她也不知道怎么能把他给点拨明白。
“来来来,我们掰扯掰扯。
她有跟你说话吗?正常打招呼不算哦!
街上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跟你打招呼。”
“……”
“有多看你一眼吗?”
“……”
“有对你脸红吗?”
“……”
“有像我平时那样,缠着你问这问那吗?”
祁北:“没有。
可是,这些应该有吗?”
晓晓翻白眼:“没有,也叫喜欢?”
“……”
晓晓跟上一步,着重强调:“没有吧,一点儿都没有吧。
那就是说,人家对你,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可是……她有没有可能,嗯,把话藏在心里?”
祁北勉强露齿笑,指了指自己。
这张马脸加胎记可真是烦死个人了。
晓晓狠命捶打,指着他鼻子尖:“藏个毛啊在心里!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不说话憋心里憋出病啊?我告诉你祁北,别做美梦了。
你追她八辈子,连人家鞋跟都看不到。
百灵夫人是谁?听见了没,贵族!
你是个什么?戏团跑腿打杂!
她脑子进水了吗,对你把话藏心里?”
关于出身的巨大差距,祁北倒真没觉得是个障碍。
呵呵一笑,他自信地陈述自己一套套理论:“出身不该决定一切啊。
人活着,快乐就好。
我觉着自己跟她没差太多……”
晓晓上去揪住他耳朵!
“没差太多?快乐就好?人家的快乐是住金屋,睡玉床,吃香喝辣,一百件裙子换着穿穿穿,一千双鞋踩过一次地面就扔,一万件金银首饰想戴就戴,想换就换,想买就买。
你住的是啥?茅草屋,有个屋顶就不错。
你睡得是啥?土炕,有草垫着就挺好。
你的快乐是啥?蹲在角落啃大饼?饼不好吃,你还舍不得扔吧。”
祁北抿了抿嘴,又想起了烤饼的香味:“可是饼就是很好吃啊,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