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入这片刚刚经历过一场情感海啸的空间。
温灼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仿佛还能感受到他离开时带走的最后一丝温度。
桌上,那张泛黄的借条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沉默的、残酷的证人,见证了她的错误和他的痛苦。
她抬手捂住脸,温热的液体终于无法抑制地从指缝中汹涌而出。
他那句“直到现在,你依然学不会坦诚”,像是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她最后一点伪装。
她一直在向前看,逼着自己向前看。
可直到这一刻,当她亲手毁掉的过去以最真实、最残酷的面目砸回她面前时,她才茫然地发现——
前方,似乎已无路可走。
她被困在了自己亲手制造的废墟里。
眼泪无声地淌过手背,滴落在冰冷的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世界缩小到只剩下这方绝望的天地和她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包厢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不等她回应,门便被推开一条缝。
陆承一探进头来,脸上惯常的嬉笑在触及屋内景象的瞬间凝固了。
桌面上裂开的茶杯、洇开的茶渍,以及那个手捂着脸,肩膀剧烈颤抖,显然在哭泣的女人。
他脸上的玩世不恭迅速褪去,变得少有的严肃和谨慎。
人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进,而是试探性地叫了声:“温小姐,现在能上菜吗?”
温灼迅速抹去脸上的泪痕,虽然眼睛和鼻尖通红,但她依旧努力维持着一丝体面,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门口,挤出一个礼貌的笑。
“可以,上菜吧,陆少。”
陆承一点点头,神色凝重地顿了顿,“那什么……我刚才在楼下看到傅沉,他状态很差,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
“好。”
等饭菜上齐,傅沉还没回来,温灼给他打电话。
第一遍,无人接听。
她又打,听筒里传来的却只有急促而规律的忙音,像一声冰冷而机械的终结符,骤然切断了所有回响的可能。
他这是……把她给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