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晋元帝的意思将镇国公府踩进尘埃里,晋元帝难道就会因此对他安平王府青眼有加了?
根本不可能,而且说不得他这么做了之后,下一个被清算的就是他安平王府。
说到底,帮镇国公府也是帮他自己,再不济他也能得到镇国公的感激,这波实话说得不亏。
然而心里是这么想着,面对帝王那如有实质的谴责目光,谢昱到底不愿和他正面交锋,遂全城埋着头,没有看晋元帝一眼。
谢昱不看晋元帝,晋元帝自然没有办法再用眼神给他威压,逼着他改口,心里未免有些恼,脸色也越发难看起来。
遇到这种情况,正常操作应该是晋元帝吩咐人再将谢知晏给叫来问话,但由于晋元帝对谢知晏的感情比较复杂,所以一直以来他其实都不是特别愿意面对这个实际身上流着他的血的儿子。
晋元帝有些纠结,那句“传宁郡王入宫”
的话更是迟迟说不出口。
当然他也不想说出口。
虽然晋元帝不太喜欢谢知晏这个可以称之为他人生污点的儿子,可他自己的种自己还是了解的,那个小子说话绝计是不可能遂他心意的,要真把他叫了来,恐怕今日镇国公就是有罪也没罪了。
晋元帝不想让事情的发展偏离自己预想的轨道,遂迟迟拿不定主意,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最后还是魏铭开口,贴心地解决了他的纠结。
“皇上,臣以为,安平王的证词或许当不得真。”
魏铭微不可查地瞥了谢昱一眼后如是说道。
这话对晋元帝来说无异于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他听完也不纠结为难了,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
“哦?魏卿此话怎讲?”
晋元帝难得和颜悦色地问道,对待魏铭的态度简直可谓如沐春风,就连魏铭都有些不适应了。
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强迫自己将精神集中到正事儿上,这才接着道:“据臣所知,齐人闯入密山镇的那一晚,镇国公府三老爷曾奉镇国公之命出城找过安平王,虽然臣并不知道他们具体都商议了些什么,但此举不难看出,镇国公府与安平王府私交甚笃。”
“既是有私交,又曾在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商议过事情,那他们这相互之间的证词,恐怕就有些不可信了,且……”
魏铭说着又瞥了眼谢昱,欲言又止,神情瞧着颇有些古怪。
在场众人都不是瞎子,魏铭如此明显的异样,他们自然没有办法忽略,只不过他们每个人见了这异样之后,心中的想法都不一样就是了。
对于大老爷而言,他的想法就两个字——看戏;而镇国公和谢昱的反应则是心下一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至于晋元帝,他则是兴奋和满意。
他甚至忍不住想,这魏铭才是真正令人省心的好臣子啊,瞧他今日,真是句句话都说到了自己想要的点上,这是多么有洞察力,多么为君分忧的好下臣啊!
要不是这会儿时机不对,晋元帝都想夸魏铭两句了。
怀揣着满意的心情,晋元帝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魏卿说得不无道理,镇国公,你还有别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无罪吗?”
这话就是否决了镇国公之前那些解释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份儿上,镇国公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呢?晋元帝今日就是铁了心不会放过他了。
一时间,镇国公真是连话都不想说了,垂眸自暴自弃道:“臣的确无法自证,任凭陛下发落。”
见镇国公放弃挣扎,晋元帝心中满意极了,但面上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如此说来,你这是认罪了?镇国公,你太令朕失望了。”
失望吗?
镇国公闻言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嘴角,心道:最该说失望的应该是他才对吧?
心里这么想着,镇国公却什么也没说,静静地等着晋元帝接下来的处置。
他想,晋元帝多半是打算将给予镇国公府的权势收回去,而武将之家,最大的权势莫过于兵权,但镇国公府的兵权,他早在大军还朝那日就还了,所以他这会儿还想要些什么呢?
要他沈淮源的命?还是要他满门的脑袋?
若是只要他的命也就罢了,可若晋元帝打的是他满门的主意,他一会儿少不得要采取一些必要措施了,譬如……挟天子以令诸侯。
镇国公在心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因为什么结局都想到了,他甚至已经开始暗暗蓄力,打算在晋元帝话落之后采取某些行动,就在这时,魏铭又说话了。
“陛下,还有一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