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盈袖见状,如何不明白自家主子的伤心。
她忙替徐诗敏轻轻顺着后背,口中不断劝着:“姑娘莫伤心,小将军或许是太忙了,你也知晓的……虞慕两府认亲在前,总要将这事儿办漂亮了,才能让姑娘你顺顺利利地嫁进去呀。”
事到如今,徐诗敏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安慰自己。
胡乱地点点头,她飞速擦去了脸上的泪痕:“等下回府了,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咱们一道出门买胭脂水粉,旁的不要说。”
“姑娘放心,奴婢晓得轻重。”
马车轻轻晃悠着往前行,徐诗敏沉默半晌,终于开口:“你再派几个人,将虞声笙私会外男的消息放出去。”
盈袖吃了一惊:“姑娘……”
“就让桂月楼里的人把消息传开,传得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她望着那一起一伏的马车帘子,眯起眼眸——今日之憋屈,她必须找个出气口!要怪就怪虞声笙自己不检点,怪她倒霉!
“办得隐秘点,别让人察觉了。”
盈袖对上自家主子那双狠厉愤怒的眼睛,忍不住脖子一缩,哪敢还劝什么,只能耷拉着眼皮顺从应了。
备嫁的时光总是格外忙碌充实。
虞声笙原本还没有切实体会,直到张氏将一匹匹绸布缎子送来,又送来了各种花样子,还请了几个绣娘坐镇,让虞声笙亲自绣一幅鸳鸯戏水、百年好合,她才后知后觉地惊醒——啊,她就快要出嫁了!
张氏是个风风火火的利落之人。
有些事情不忙就算了,一旦忙起来,她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请来的绣娘也是京城中顶顶好的。
张氏特地跑了一趟荟芳斋,拉着虞声笙的手就是一阵语重心长:“虽说如今让你赶制嫁衣已经来不及了,也是我的失职,这些年没有让你在女红这一项上好好进益,没的耽误了你,还好……还能补救,嫁衣什么的就交给绣娘,你可是新嫁娘,少不得要添些针线什么的,也算是添个好意头,就这么几朵花样子,你可不要绣错了。”
虞声笙难得见到张氏这般慎重小心,都有些想笑。
可看看张氏那双熬红了的眼睛,她又笑不出来,忙乖顺地应下。
她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张氏也明白。
是以,送来的花样子简约典雅,也不过分要求绣功。
对着张氏满怀期待的视线,虞声笙只好认命地躲在闺房中钻研起绣花来,誓要与绣娘们共进退。
虞声笙能掐会算,心算更是一流。
若是个男儿身,科考之时走算科一项,必定能拔得头筹。
可偏偏……她是个女儿身。
坐在廊下,对着日头绣花儿,直绣得她眼前发黑,看这针线越发不快,当真是硬着头皮耐着性子继续赶工。
荟芳斋外,珍珠刚刚从门房过来。
她满脸阴沉,快步赶到了门口,让一个小丫鬟将金猫儿叫出来。
“出什么事了?是太太房里有事?”金猫儿忙问。
珍珠:“我刚听门房的康才说了,外头有人在传咱们姑娘的闲话,说四姑娘私会外男,传得有鼻子有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