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我要将赵暮云碎尸万段!”
兀木赤咆哮着,声音嘶哑如同受伤的野兽。
“将军,不可啊!”
一名较为年长的副将硬着头皮劝谏,“赵暮云此举,意在调虎离山!我军若仓促回师,裴伦部必趁势追击,陇右战局将功亏一篑!”
“况且,王庭已失,赵暮云未必会在原地等待,我军长途奔袭,恐中其埋伏!”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兀木赤猛地转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副将,“难道就让赵暮云在我北狄腹地肆意妄为?让我的金帐白白被烧?”
副将顶着巨大的压力,沉声道:“将军,当务之急,是稳定军心,防止裴伦部趁机发难。”
“可先派一部精锐轻骑先行北上,探查赵暮云动向,并收拢溃兵,稳定后方。”
“主力则需稳住阵脚,徐徐后撤,与裴伦部脱离接触。只要主力不失,我们仍有卷土重来的资本!”
兀木赤胸口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大帐中格外清晰。
他毕竟是一代名将,在最初的暴怒之后,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副将的话是正确的。
贸然回师,不仅可能抓不到赵暮云,反而可能被裴伦和可能出现的唐延海部队前后夹击,导致全军覆没。
他死死攥着拳头,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传令…前军变后军,依托营垒,逐步后撤!派出所有游骑,遮蔽战场,防止裴伦窥探我军虚实!”
“另外…命哲鲁率领三千轻骑,即刻北上,追踪赵暮云,务必找到他,缠住他!等我主力回师,再与他算总账!”
这个决定无比痛苦,意味着他暂时放弃了立即复仇,也意味着他承认了此次南下的失败。
但为了保住主力,他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