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交易内容为何?经手人又是谁?”
王御史被她问得一窒,下意识地翻开账册,想要寻找具体条目,却现账册上记录混乱,并无明确指向北狄的交易!
他额头瞬间冒汗:“这……这账册乃是用密语所写,需专业人士解读……”
“密语?”
云锦轻笑一声,那笑声如同冰珠落玉盘,清脆却带着寒意,“那臣妾这里,也有一本账册,请陛下和诸位大人过目。”
她说着,从容不迫地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一本同样古旧、但装帧更为精美的账簿!
“此乃真正的‘锦记’总账副本!”
云锦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凛然正气,“上面清楚记载着锦记创立以来,每一笔收支明细!
绝无任何与北狄相关的交易记录!
王御史手中那本,不过是伪造栽赃的拙劣赝品!”
“至于证人……”
云锦的目光转向韩相,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恨意和讥诮,“韩相,您为构陷臣妾,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连十年前构陷云太傅‘通敌’的故技,都原封不动地用在臣妾身上吗?”
“你……你血口喷人!”
韩相脸色剧变,厉声喝道。
“血口喷人?”
云锦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惊雷炸响!
“韩德彰!
你看这是什么?!”
她猛地从袖中取出一个用油布仔细包裹、带着斑驳血迹的卷轴!
正是沈砚拼死带回的、那份韩相与北狄签订的密约真本!
她用力一抖,卷轴哗啦一声展开!
泛黄的纸张上,清晰地盖着韩相的私印和北狄左贤王的狼头金印!
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韩相承诺在边境制造摩擦,为北狄南侵提供便利;北狄则承诺在韩相“清君侧”
时提供兵力支持!
条款之详细,卖国之彻底,触目惊心!
“这才是真正的通敌叛国铁证!”
云锦的声音响彻大殿,充满了悲愤和力量,
“韩德彰!
你身为当朝宰相,不思报国,反而为一己私利,勾结外敌,出卖我大胤山河!
构陷忠良!
十年前云太傅满门血案,便是你为掩盖自己通敌罪行、杀人灭口的滔天罪孽!
如今,你又想故技重施,将‘通敌’的脏水泼到臣妾身上!
你……你该当何罪?!”
轰——!
整个太极殿,如同被投入一颗炸雷!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那份展开的密约之上!
上面韩相的私印和北狄狼头金印,在明亮的宫灯下,刺眼得如同烙铁!
韩相通敌!
构陷云氏!
这……这简直是石破天惊!
韩相的脸色在密约展开的瞬间,由铁青转为惨白,再由惨白转为死灰!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指着云锦,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瞬间攫住了他!
这份密约……这份他以为早已销毁在绝密之地的密约……怎么会……怎么会在这个女人手里?!
“不……不可能!
这是伪造!
是构陷!”
韩相如同垂死的野兽般出嘶吼,猛地扑向云锦,想要抢夺那密约!
“放肆!”
庆元帝猛地一拍御案,稚嫩的脸上第一次爆出帝王的威严!
“御前侍卫!
拿下!”
数名金甲侍卫瞬间上前,将状若疯狂的韩相死死按住!
“陛下!
陛下明鉴啊!
这是摄政王和此女的阴谋!
他们要构陷老臣!
陛下!”
韩相挣扎着,嘶喊着,声音充满绝望。
然而,铁证如山!
那份密约上的印记,做不得假!
朝堂之上,并非所有人都依附韩相,不少中立甚至清流官员,此刻看向韩相的目光,已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庆元帝的目光扫过那份密约,又扫过被按在地上挣扎的韩相,最后落在大殿中央,那个手持密约、身姿挺拔、眼神清亮如寒星的女子身上。
少年的眼中,精光爆闪!
那光芒,是震惊,是欣赏,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看到稀世珍宝般的灼热!
“韩德彰通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