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大脑仿佛瞬间被重锤击中!
一片空白!
“……构其谋逆,夺其血诏……”
“……此朕之过也,罪在朕躬……”
“……血诏之失,非云氏之罪……”
“……特命紫宸君萧辰、宰相韩德彰、……”
还有谁!
血昭被撕掉一小部分!
到底谁做的!
!
!
父亲……是冤枉的!
云氏一门,是清白的!
是皇帝!
是皇帝为了所谓的江山大计,为了平北狄之患,听从韩相的谗言,亲手导演这场灭门惨剧!
滔天的恨意如同火山喷,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理智!
十年!
整整十年!
她背负着血海深仇,在仇恨的地狱里煎熬,将萧辰视为不共戴天的仇敌!
结果……结果她最大的仇人,竟然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噗——!”
急怒攻心之下,一口滚烫的鲜血猛地从云锦口中喷出!
溅在冰冷的地面,如同点点凄艳的红梅!
“夫人!”
沈砚进来原本送药,结果看到这惊心一幕。
她吩咐沈砚,立马动用“青蚨”
潜在这里人手把风、极处理:换掉诏书……!
看着处理完这一切,她再也撑不住!
云锦的身体如同被抽走所有力气,眼前一黑,软软地向后倒去!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她只看到沈砚那张同样写满震惊、痛苦和复杂神情的脸,在火光中急放大……
……
当云锦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回到王府栖梧院温暖的床榻之上。
心口传来阵阵钝痛,提醒着她看到血昭那惊心动魄的一切并非梦境。
崔嬷嬷红着眼眶守在一旁,见她醒来,连忙端来温热的汤药。
“姑娘,您可算醒了!
吓死老奴了!”
玲珑也在一旁抹眼泪。
“我……睡了多久?”
云锦的声音沙哑干涩。
云锦默默地喝着药,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却远不及她心中那翻江倒海的冰冷恨意和……巨大的茫然。
皇帝!
韩相!
是他们!
是他们一手导演云家的惨剧!
萧辰……他也参与,他该死,欺骗她!
然而,恨意并未因此消减,反而如同找到更明确的目标,燃烧得更加炽烈!
皇帝!
韩相!
还有……
那罪己诏最后提到的那几个执行者的名字!
虽之被毁掉血昭末尾,但她一定会查出来,一个都不放过!
接下来的几日,栖梧院异常安静。
萧辰没有再出现,似乎被朝堂之事缠住。
云锦在崔嬷嬷和玲珑的精心照料下,身体也渐渐恢复。
但她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冰冷坚硬。
她如同一只蛰伏的猎豹,在沉默中舔舐伤口,也在沉默中重新编织着复仇的网。
好啊……真好……萧辰,萧王爷,紫宸君……你演得真好!
云锦死死地盯着手中那方染血的、冰冷的绢布,眼中所有的柔软、挣扎、痛苦瞬间褪去,被一种近乎死寂的、疯狂的冰冷所取代。
那是一种恨到极致后,反而呈现出的绝对平静,平静之下,是足以毁灭一切的业火。
……
数日后,一个消息如同惊雷般在朝野上下炸开!
摄政王萧辰,竟在朝会之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公然出示了一份据称是在皇陵现的、先帝秘密留下的“罪己诏”
!
诏书中,先帝亲口承认当年构陷云氏谋逆、夺取血诏之罪!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朝堂瞬间哗然!
震惊!
难以置信!
恐慌!
各种情绪在文武百官脸上交织。
云氏血案,时隔十年,竟以如此颠覆性的方式被重新揭开!
而且是以先帝“罪己”
这种极端的方式!
韩相韩德彰的脸色,在听到“罪己诏”
三字时,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眼中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他死死地盯着龙椅旁、面色冷峻的萧辰,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