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丧家之犬般囚在这里,阿锦或许……或许不会如此决绝!
不会说出那番毁天灭地的话语!
迁怒的火焰瞬间吞噬萧辰残存的理智!
所有的痛苦、屈辱、暴戾,在这一刻找到宣泄的出口!
“沈——砚——!”
一声如同地狱恶鬼般的咆哮,裹挟着焚尽一切的杀意,从萧辰胸腔深处迸出来!
他身形如电,一步踏入污秽不堪的水牢!
冰冷的污水瞬间浸没了他昂贵的鹿皮靴,他却浑然不觉!
他高大的身影带着令人窒息的阴影,瞬间笼罩瘫在污水中的沈砚!
沈砚似乎被这骇人的杀意惊醒,茫然地抬起头。
透过凌乱湿漉的额,他看到萧辰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赤红眼眸,看到那张因暴怒和痛苦而扭曲的、如同修罗般的脸。
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和……一丝解脱般的释然。
杀了他吧。
死在他手里,或许……也是一种归宿。
至少,不用再面对阿锦那冰冷的、充满厌恶的眼神。
萧辰的大手如同铁钳,带着千钧之力,猛地掐住沈砚脆弱的脖颈!
将他整个人如同拎小鸡般从污水中提了起来!
“呃啊——!”
窒息感瞬间传来!
沈砚的脸庞因为缺氧而迅涨红、紫!
双脚徒劳地蹬踢着浑浊的水面,溅起肮脏的水花!
腕骨处的伤口被铁链狠狠拉扯,剧痛钻心!
“你以为你是谁?!”
萧辰的声音嘶哑而狰狞,如同砂纸摩擦着沈砚的耳膜,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一个刽子手的孽种!
也配觊觎她?!
也配跟在她身边十年?!
也配……让她为你这样的人……痛苦?!”
“王爷!
手下留情!”
门口的夜枭卫统领惊骇出声,下意识想上前阻拦。
沈砚毕竟是“青蚨”
领,更是云姑娘旧识,若真被王爷当场掐死……
“滚开!”
萧辰头也不回,一声暴喝如同惊雷!
狂暴的内力夹杂着凛冽的杀意席卷而出,将门口的夜枭卫震得踉跄后退,气血翻涌,再不敢上前!
萧辰的手指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箍紧沈砚的脖颈,感受着那脆弱的喉骨在自己掌下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看着沈砚因窒息而翻白的眼睛,看着那眼中濒死的绝望,心中竟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杀了他!
掐断这罪人之子的脖子!
让他肮脏的血染红这污秽的水牢!
用他的死,来平息自己心中那无处宣泄的滔天怒火!
或许……也能让阿锦那冰冷的心,感受到一丝……痛?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瞬间攫住萧辰的心神!
他手上的力量再次加重!
沈砚的挣扎越来越微弱,瞳孔开始涣散。
……
锦杀楼内。
云锦蜷缩在铺着厚厚绒毯的窗边软榻上,身上盖着柔软的锦被。
玲珑刚刚伺候她喝下一碗滚烫的参汤,此刻正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湿巾擦拭着她额角的冷汗。
窗外的天光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在室内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却丝毫驱不散云锦心头的阴霾。
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灵魂已经抽离了躯壳。
承天门的密令,沈清砚的名字,沈砚的欺骗与绝望……还有萧辰那痛苦而暴怒的眼神……所有的一切,如同走马灯般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疯狂旋转、撕扯!
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冷疲惫和巨大的虚无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将她淹没。
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累,累得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相思枯”
蛊毒在情绪剧烈波动后的余波,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还在持续不断地刺穿着她的神经,带来一阵阵绵密的、令人窒息的钝痛。
“夫人,您再喝口参汤吧?”
玲珑看着云锦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得几乎要掉下泪来,小心翼翼地捧着碗,轻声劝道。
云锦仿佛没有听见,依旧失神地望着窗外。
就在这时!
“呃——!”
一股不好的预感突如其来的、如同心脏被无形之手狠狠攥住的剧痛,猛地从心口炸开!
但这一次,这痛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