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切的想要辩解,声音因慌乱而沙哑。
“王爷无需向我解释。”
云锦却冷冷打断他,终于放下书卷,转过身来,正眼看他。
她的眼神清亮如冰,里面没有丝毫情绪,只有彻底的疏离和鄙夷,“您做什么,与谁一起,都是您的自由。
您是尊贵的摄政王,这府中乃至天下,有何人何事是您不能沾染的?”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明明比他矮上许多,那目光却带着居高临下的审判意味:“只求王爷,日后莫要再打着照顾我的名义,行些令人作呕之事。
我嫌脏。”
“令人作呕”
……“嫌脏”
……
这两个词如同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萧辰的心脏,瞬间冻结了他所有的血液!
他脸色煞白得吓人,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巨大的冤屈和恐慌攫住了他,原来被心爱之人冤枉是如此令人窒息!
他知道她误会了,可是……证据似乎就“明晃晃”
地摆在这里!
他甚至无法理直气壮地反驳!
看着他这副百口莫辩、深受打击的模样,云锦心中掠过一丝极快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捕捉到的刺痛,随即便被更汹涌的冰寒覆盖。
看啊,云锦,这就是男人。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悔恨的男人。
转身便可投入她人怀抱,带着一身肮脏的气息来到你面前。
她不再看他,重新坐回窗边,拿起书卷,仿佛他只是一个令人厌恶的、亟待清除的异味来源。
“王爷请回吧。
我要静养。”
逐客令下得冰冷干脆。
萧辰站在原地,如同被钉在耻辱柱上,承受着那无声却致命的凌迟。
他看着她决绝的侧影,闻着自己身上那该死的、无法辩驳的香气,一股灭顶的绝望和滔天的怒火同时在他胸中炸开!
不是对她,而是对那个算计他的人!
也对他自己!
他竟如此愚蠢!
如此轻易地又落入这等龌龊的陷阱!
再次重重地伤害了她!
一脸懊恼——凌风干什么去了!
居然让哪个不怕死的靠近他!
他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深深地、绝望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包含了无尽的痛苦、懊悔、冤屈和暴怒。
然后,他猛地转身离开。
一出院门,他脸上所有的痛苦瞬间化为骇人的冰寒与杀意!
“凌风!”
他声音嘶哑,如同困兽的低吼。
“属下在!”
凌风瞬间现身,感受到主子身上那几乎要毁灭一切的恐怖气息,心头一凛。
“查!
给本王彻查!
昨夜谁进过书房?!
是谁?!”
萧辰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
“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该死的女人给本王揪出来!
本王要将她碎尸万段!
!”
“还有自领军杖五十!
以后,再让哪个该死靠近本王三步以内就自领一百!”
“是!”
凌风懵逼“自领军杖五十”
,心里瞬间崩溃!
但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领命而去。
萧辰站在冰冷的庭院中,紧紧攥着双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阳光落在他身上,却驱不散那彻骨的寒意和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知道,他和云锦之间,维系的那一丝脆弱的缓和,彻底断裂了。
而这一切,都拜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毒妇所赐!
接下来的两日,摄政王府笼罩在一片极低的气压之下。
凌风的调查很快有结果。
那香粉并非寻常之物,乃是西域进贡的稀有品种,数量极少,只赏赐给了少数几位高官家眷。
而其中,以苏家的苏晚语姨娘最为喜爱,几乎日日使用。
加之那枚遗落在软榻缝隙的珍珠耳坠,经府中老嬷嬷辨认,也确是苏姨娘的旧物。
证据确凿!
萧辰看着呈报上来的结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冷得能冻裂金石。
“苏、晚、语。”
他缓缓吐出这个名字,声音平静,却让下方的凌风头皮麻。
“王爷,如何处置?”
“把她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