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板,其雕刻工艺之精湛,竟与宫中造办处的风格极为相似!
尤其是雕刻刀法和一些细微的处理习惯,非顶尖宫廷工匠不能为!
难道…曹党伪造银票,宫中也有人参与?!
这个念头让云锦不寒而栗。
她感觉自己正一步步接近一个巨大而黑暗的漩涡中心。
银票风波过后,京城似乎暂时恢复平静,但水面下的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一日午后,“锦瑟阁”
总号后院雅室内,云锦正在查看各地送来的账目与情报,忽听玲珑来报,称有一位姓“元”
的公子持珍奇古玉求见,欲与“锦娘子”
探讨玉器生意。
“元”
公子?云锦心中微微一动。
京城中,姓元的大户可不多见。
她吩咐道:“请进来吧。”
门帘掀开,一位身着月白锦袍、头戴玉冠的年轻公子含笑步入。
他容貌清俊,气质温润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尊贵,身后只跟着一个低眉顺目、气息沉稳的老仆。
正是微服出宫的庆元帝!
云锦虽早有猜测,但见到本人,心中仍是一惊。
她连忙起身,欲行大礼。
庆元帝却抢先一步虚扶一下,笑道:“锦娘子不必多礼。
今日朕…真只是出来走走,顺便看看能让曹尚书接连吃瘪的商界奇女子,是何等风采。”
他语气轻松,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云锦,带着几分好奇与欣赏。
云锦顺势起身,请他就座,奉上香茗:“元公子过奖了。
不过是些小打小闹,谋生而已,岂敢与尚书大人相提并论。”
她应对得体,不卑不亢。
庆元帝品了口茶,环顾这间布置清雅却处处透着不凡的雅室,赞道:“好茶,好地方。
锦娘子确是妙人。
不仅商业手段了得,前日银票之事,更是处理得漂亮至极,令人叹服。”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如今这京城,能让曹尚书如此头疼的,恐怕也只有锦娘子你了。”
云锦心中警醒,面上却只是浅笑:“公子言重了。
民妇只是恪守本分,诚信经营罢了。
至于曹尚书大人…或许是些许误会。”
“误会?”
庆元帝轻笑一声,放下茶盏,“锦娘子不必与我打这机锋。
曹家这些年,树大根深,有些事,朕…也是看在眼里。”
他忽然转换话题,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听闻娘子与北境还有些生意往来?如今战事紧张,路途凶险,娘子还需多加小心才是。”
云锦心中猛地一紧,不知他此言是关心,还是试探。
——之前在牢狱中那次合作,便深知这小皇帝绝不是表面般简单!
她谨慎答道:“多谢公子关怀。
为国将士输送些物资,略尽绵力而已。”
庆元帝点点头,目光变得有些深远:“摄政王在前线浴血,后方安稳,粮草无忧,便是最大的助力。
娘子所做,功不可没。”
他这话,似是在肯定云锦,又似在暗示他知道些什么。
两人看似闲聊,言语间却机锋暗藏,彼此试探。
庆元帝学识渊博,对经济、民生乃至各地风物均有独到见解,让云锦不禁暗暗惊讶于这位少年天子的聪慧与见识,绝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柔弱。
而云锦的睿智、果决与偶尔流露出的不同于寻常商贾的格局气度,也让庆元帝眼中欣赏之色愈浓。
聊至酣处,庆元帝忽然挥退老仆,雅室内只剩下他与云锦二人。
他神色稍稍郑重几分,压低声音道:
“锦娘子是聪明人。
当知如今朝堂之势,曹党盘踞,非国家之福。
朕…有意廓清朝纲,还靖朝一个朗朗乾坤,只是…阻力重重。”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云锦:“娘子与曹家之隙,朕略有耳闻。
或许…你我目的,有相通之处?”
这话,已是近乎赤裸裸的联盟邀请!
云锦保持平静:“公子之意,民妇愚钝…”
庆元帝微微一笑,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更低,却清晰无比:“明人不说暗话。
娘子所欲,或许不仅是商业之争吧?云家……朕亦深感惋惜。”
看着云锦骤然变化的脸色,庆元帝语气缓和下来:“锦娘子不必惊慌。
朕若有意对你不利,今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