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也无法传递,只能等待时机。
一日,一名负责给她送馊饭的年轻北狄士兵,在放下碗时,似乎无意地用手指极快地在满是污渍的碗底划了一个奇怪的符号——
那竟是青蚨组织内部表示“已看到,等待指令”
的暗号!
虽然极其微弱模糊,但云锦绝不会认错!
是秦锋!
或者是他派的人!
他们混进了北狄大营!
一直在寻找她!
巨大的希望瞬间涌上心头,但立刻强行忍住。
下一次这名士兵再来时,云锦背对着帐外看守,假装咳嗽,用手帕捂住嘴,极快地用指甲在手帕内侧划几个简单的符号和箭头方向——
那是她估算出的宇文烈王帐位置和一处巡逻间隙较大的薄弱点。
她不敢有太大动作,只能传递最简洁的信息。
士兵面无表情地收走碗筷,手指极轻地在案几上叩击两下,表示收到。
无声的交流在眼皮底下完成。
她不知道这个士兵是谁,也不知道秦锋他们……。
她只能选择相信,并尽一切努力配合。
她继续与宇文烈周旋,假意提供更多“信息”
,甚至“建议”
他可以如何利用靖朝商人的逐利心理来获取物资,以此麻痹他,为可能的营救创造更宽松的条件。
虎穴之中,危机四伏。
云锦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冷静的头脑和坚韧的意志,硬是在绝境中撬开一丝生机。
她不仅保全了自己,更套取到了至关重要的通敌证据,并成功与外界取得了联系。
现在,她能做的,只有等待,并在等待中,继续这场如履薄冰的智力游戏。
北狄大营的混乱与日俱增。
败局已定,军心涣散,士兵们抢劫、斗殴、甚至开始小规模溃逃。
宇文烈虽以铁血手段镇压几起骚乱,但颓势难挽。
这种混乱,恰恰为营救创造绝佳的条件。
是夜,月隐星稀,风声鹤唳。
囚笼外,看守的北狄士兵抱着酒囊,喝得东倒西歪,咒骂着天气、战事和即将到来的失败。
云锦靠坐在冰冷的栅栏边,看似闭目养神,实则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耳朵捕捉着外界的一切声响。
她知道,如果营救就在今夜,这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子时刚过,营地东南角突然爆出一阵剧烈的喧嚣!
火光骤起,伴随着兵刃交击声和北狄士兵的惊怒吼叫!
“走水啦!
粮仓又着火啦!”
“有奸细!
抓奸细!
……”
混乱如同投入滚油中的水滴,瞬间炸开!
越来越多的北狄士兵被吸引过去,包括云锦囚笼附近那几个醉醺醺的看守也下意识地伸长脖子张望,注意力被分散。
就是现在!
云锦猛地睁开眼,只见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窜出,手中匕寒光一闪,悄无声息地解决了最近的一个看守!
正是那个与她用暗号接头的年轻“士兵”
!
他动作干净利落,迅从看守身上摸出钥匙,打开了囚笼铁锁!
“王妃!
快走!”
他压低声音,语气急促。
云锦毫不迟疑,立刻钻出囚笼。
那年轻人塞给她一把短刃和一套北狄士兵的皮袄:
“穿上!
跟我来!”
两人借着混乱和夜色的掩护,快穿梭在帐篷和辎重之间,向着预先计划好的薄弱点移动。
年轻人对营地布局极为熟悉,显然已暗中侦查多时。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接近营地边缘的一片栅栏破损处时,前方突然火光大亮!
宇文烈在一群亲卫的簇拥下,面色阴沉地拦住了去路!
他显然并未被东南角的骚乱完全吸引,而是留了后手!
“本王的王妃,这是要去哪儿啊?”
宇文烈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他的目光扫过云锦身边的年轻人,杀意凛然,
“看来,还是有不怕死的老鼠钻了进来。”
那年轻人立刻将云锦护在身后,握紧了手中刀。
“拿下!
格杀勿论!”
宇文烈懒得废话,一挥手。
亲卫们立刻蜂拥而上!
年轻人武艺极高,刀法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