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撕下衣角草草包扎,继续战斗。
且战且退,为萧辰的撤离争取了宝贵时间。
眼看防线即将被全面突破,云锦下令点燃早已准备好的最后一道火墙,暂时阻隔了追兵。
“撤!”
她带着剩余的死士,转身冲入身后的山林之中。
北狄骑兵被火墙所阻,纷纷下马,嚎叫着徒步追入山林,定要擒杀云锦。
山林之中,追逐战更加惨烈。
云锦凭借对地形的熟悉和灵活的身手,不断利用树木、巨石掩护,与追兵周旋。
死士们一个个倒下,最终只剩她一人。
她肩头的伤口剧痛,体力也接近极限,身后的追兵却越来越近。
就在她几乎绝望之时,前方出现了熟悉的靖军哨卡旗帜!
是接应的人!
她用尽最后力气冲向哨卡,身后的北狄追兵见状,不甘地射出最后一波箭雨!
数支箭矢呼啸而来!
云锦奋力躲闪,但仍有一支箭狠狠射中了她的后背!
剧痛袭来,她眼前一黑,扑倒在地,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唯一做的动作是将那封染血的密函死死按在自己胸口最贴身的位置。
“抓住她!”
北狄士兵的狞笑声近在咫尺。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哨卡内冲出大批靖军士兵,为的正是本该早已撤离的萧辰!
他竟去而复返!
看到云锦浑身是血倒地不起的模样,萧辰双眼瞬间赤红,如同暴怒的雄狮,厉吼道:
“杀!
一个不留!”
他带来的生力军如同猛虎下山,瞬间将那些追得脱节的北狄士兵淹没。
萧辰不顾一切地冲上前,颤抖着将云锦抱起,触手一片温热粘腻的鲜血,让他心胆俱裂!
“锦儿!
……锦儿!
醒醒!
……”
他声音嘶哑,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
云锦毫无反应,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萧辰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微弱的脉搏,心痛得无以复加。
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再来晚一步……
当他小心翼翼地从云锦怀中取出那封被鲜血浸透、却依旧被她护得完好的密函时,这个冷硬如铁的男人,眼眶骤然湿润了。
她直到最后一刻,都在用生命保护着这份至关重要的证据。
云锦后背中箭,失血过多,伤势颇重。
萧辰不顾自身伤势未愈,执意将云锦安置在自己的帅帐内,亲自守候。
沈砚被紧急召来,仔细为她处理伤口、止血用药。
“箭矢已拔出,未伤及要害,但失血太多,需精心调养一段时日。”
沈砚疲惫地交代着,看着榻上昏迷的云锦和床边寸步不离、面色苍白的萧辰,心中因她又受伤而心痛不已,但还是默默忍下去并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他们。
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云锦毫无血色的脸。
萧辰坐在榻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目光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这一天一夜,对他而言,如同在地狱走了一遭。
先是得知她为自己冒死潜入王庭的震撼与后怕,紧接着又是亲眼目睹她浴血奋战、重伤倒下的惊骇与心痛。
那种几乎要失去她的恐惧,彻底击碎了他所有的冷漠外壳。
“锦儿……”
他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怎么那么傻……一次又一次……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他轻轻抚过她冰冷的额头,散乱的鬓,以及那没有血色的唇瓣,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怜惜。
“是我不好……是我一直顾虑太多,算计太多,伤害了你,我本就罪该万死,死不足惜……从未想还能配得上你的爱……都是我不好……才会让你一次次陷入险境……”
“我以为将你推开,囚禁你,就能保护你,就能更好地掌控大局……可我错了……大错特错……”
“看到你倒下那一刻,我才明白,什么江山社稷,什么权力权衡,若没有了你,于我而言,都失去了意义……”
这些深藏在心底、他从未想过会宣之于口的话,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他不在乎她是否能听见,他只是必须说出来。
“锦儿,我承认,最初娶你,确有利用之心。
我想掌控‘锦娘子’的财富和人脉,也想……将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