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党为了权力,已然毫无底线,与魔鬼无异。
这场北境之战,表面是与宇文烈的对决,实则更是与国内蠹虫的较量。
而经此一役,云锦不仅在后勤、情报、经济上展现出卓越才能,更在临阵对敌的军事谋略上,赢得全军上下自内心的敬服。
“女诸葛”
之名,不胫而走。
宇文烈火攻之计被破,大军溃败,只能率领残部退守野狐岭最后一处险要据点——鹰愁涧。
此地地势极其险峻,易守难攻,宇文烈妄图借此天堑负隅顽抗,等待国内或许可能出现的转机,或等待靖军久攻不下、师老兵疲之时再行反扑。
靖军将鹰愁涧团团围住,但数次试探性进攻皆被依托地利死守的北狄军击退,伤亡不小。
强攻显然不是办法。
“宇文烈已是穷途末路,困兽犹斗,必然疯狂。
强攻即便能下,我军亦要付出惨重代价。”
萧辰看着地形图,眉头紧锁。
“那就让他自己出来。”
云锦忽然开口,语气冷静。
连日征战操劳,让她脸色更加苍白,但那双眸子却愈深邃明亮。
众将皆看向她。
“宇文烈性格骄狂自负,刚愎自用,接连惨败,其心必焦躁不安,尤其忌惮被人看轻。”
云锦分析道,
“如今他龟缩不出,一则凭险而守,二则也是怕了,怕再败则万劫不复。
但我们若示敌以弱,不断用小股部队骚扰佯败,做出久攻不下、士气低落、粮草不继的假象…甚至……”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光:
“甚至可以散播谣言,称因其弑父恶行,北狄王庭有贵族欲趁其被困,另立新主……以他多疑狂妄的性格,岂能忍受?必会急于求战,以胜利来稳固其摇摇欲坠的权威。”
“引蛇出洞?”
萧辰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
“不错。”
云锦点头,“鹰愁涧险要,但出口狭窄。
我们可在其外预设埋伏,假意露出破绽,诱其主力出涧追击,而后断其归路,瓮中捉鳖!”
此计精妙在于对人心精准的把握。
众将皆以为然。
接下来的几日,靖军的攻势明显“疲软”
下来,佯攻次数增多,但雷声大雨点小。
营中开始悄悄流传“粮草不足”
、“士卒思归”
的言论,甚至故意让一些“逃兵”
被北狄抓获,传递假情报。
同时,青蚨密探在北狄境内疯狂散播“王庭生变”
、“长老会欲立大王子遗孤”
等谣言,并设法让这些消息传到鹰愁涧。
宇文烈困守孤涧,本就焦躁不安,看到靖军“攻势”
减缓,又接连听到境内“谣言”
和抓获的逃兵供词,疑心大作。
他虽觉可能有诈,但其骄傲的性格和面临的巨大压力,让他无法忍受这种“被轻视”
和“后方不稳”
的处境。
“区区残兵,也敢围困本王?不过是强弩之末!”
他终于在部下的怂恿和自身的焦虑下,决定赌一把!
亲率精锐主力,出涧突袭看似防备松懈的靖军粮草大营,欲一举焚毁靖军命脉,扭转战局!
然而,他刚冲出鹰愁涧不远,便现那所谓的“粮草大营”
竟是一座空营!
四周突然火光大起,伏兵四出!
无数靖军士兵如同从地底冒出,将其团团围住!
“中计了!”
宇文烈脸色惨白,心知不妙,急令后退,但退路早已被秦锋率领的奇兵截断!
鹰愁涧出口被落石巨木堵死,留守的北狄军根本无法出援!
一场围歼战就此爆!
宇文烈的精锐虽拼死抵抗,但被困狭地,尾不能相顾,军心大乱,而靖军则以逸待劳,士气如虹!
萧辰亲率玄甲骑兵,直冲宇文烈中军王旗!
龙鳞剑所向披靡!
云锦则坐镇后方高地,冷静指挥各部队协同作战,堵截分割,将北狄军一块块吃掉。
两人一前一后,配合得天衣无缝。
战至黄昏,北狄军死伤殆尽,宇文烈身边只剩寥寥数名亲卫,被围在一个小山坡上,浑身浴血,状若疯狂。
萧辰策马上前,目光冰冷如刀:“宇文烈,你败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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