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能穿透眼前的表象,看到事物的本质,那幽光里,藏着他对世事的洞察和对未来的预判。
他的烟袋锅子在鞋底轻轻磕了磕,火星溅落在潮湿的泥地上,瞬间熄灭,仿佛他心中那些未说出口的话语,也一同消逝在这夜色中。
烟袋锅子是铜制的,表面已经氧化发黑,刻着简单的花纹,那是他年轻时亲手雕刻的。
磕烟袋的动作熟练而自然,仿佛已经做了千百遍,每一次磕碰,都像是在梳理自己的思绪。
片刻后,他又缓缓装上烟丝,火苗点燃烟丝的瞬间,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他脸上深深的皱纹,那皱纹里仿佛藏着无数的故事。
烟丝是他自己种植、晾晒、调制的,带着一股独特的辛辣味,烟雾从他的口鼻中缓缓吐出,在灯光下盘旋上升,如同他那些尘封的记忆,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他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峦,思绪似乎飘回到了年轻时跟着师父走南闯北学习挑肉的岁月。
那时的山峦青翠,道路崎岖,他背着行囊,跟在师父身后,听着师父讲解如何辨别肉质的好坏,如何与顾客打交道。
那些日子虽然辛苦,却充满了希望和憧憬,每一个片段都清晰如昨,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汪二爷嗤笑一声,宽大的手掌重重拍在案板上,震得悬挂的肉块微微晃动,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手掌厚实,布满老茧,那是常年与案板、屠刀打交道留下的印记,每一次拍打都充满了力量,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和愤怒都发泄出来。
案板上还残留着些许水渍和肉末,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案板是用坚硬的橡木制成,表面被剁得坑坑洼洼,却依旧坚实耐用。
那些水渍是刚刚冲洗留下的,肉末则是切肉时溅落的,它们混合在一起,透着一股浓郁的肉香和生活的气息。
他穿着一件沾满油渍的围裙,围裙上绣着的花纹早已褪色,那是他年轻时母亲为他绣的,承载着浓浓的亲情。
围裙的布料已经变得粗糙,颜色也从原本的靛蓝变成了灰黑色,但上面的花纹依稀可辨,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象征着富贵吉祥。
母亲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叮嘱他要好好做生意,诚信待人。
“谈生意就谈生意,莫要扯些不相干的。”他的话语虽仍带着几分傲慢,却收敛了先前的轻慢。
那傲慢是对自己肉品的自信,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而收敛的轻慢,则显示出他并非一味蛮横,也懂得把握分寸。
然而,这淡淡的回应,在老黄历听来,却依旧是一种挑衅。
在老黄历看来,汪二爷的话语里充满了对自己经验的不屑,是对传统的挑战,这让他无法容忍,心中的火气不由得又升腾起来。
他伸手整理了一下摊位上悬挂的肉块,动作娴熟而自然,每一块肉在他手中都仿佛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他将肉块摆放得更加整齐,肥瘦搭配均匀,让人一眼望去就心生喜爱。
那动作里透着对肉品的珍视,也透着对顾客的尊重,仿佛要将最好的一面呈现给每一个人。
整理完后,他从旁边的木桶里舀出一勺清水,仔细地冲洗着案板,水流冲刷案板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在诉说着他对这份营生的认真。
清水顺着案板的纹路流淌,带走了残留的肉末和污渍,让案板变得干净整洁。
这不仅是为了卫生,更是一种态度,一种对自己工作的负责和对顾客的诚信。
他一边冲洗,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今天的生意,想着如何能让更多人认可自己的肉品。
他知道,在这竞争激烈的集市上,只有保证品质,诚信经营,才能赢得顾客的信任,才能让生意长久做下去。
老黄历猛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迸发出锐利的光芒,宛如被激怒的雄狮。
那光芒里充满了愤怒和威严,仿佛要将眼前的挑衅者彻底震慑住,让他明白自己的厉害。
他将账本重重地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惊飞了屋檐下栖息的几只麻雀。
账本合上的声音在寂静的集市中显得格外响亮,带着一种决绝和愤怒,仿佛是在宣告一场战争的开始。
那些麻雀被吓得扑棱棱飞起,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又不知飞向了何方,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屋檐。
“做生意讲究个门道,你连这最基本的都不懂,还敢在这儿大放厥词?”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不满,在这逐渐暗下来的世界里,两人的争论就像被点燃的干柴,越烧越旺,将人性中那些微妙的攀比与争强好胜,毫无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