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让他更加坚信这片水域隐藏着无尽的秘密,每次下水都带着几分敬畏与期待。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水中的动作越来越流畅,曾经的笨拙逐渐被自信与从容取代,每一次划水、每一次摆臂,都像是在与水共舞;
他能准确地判断水流的方向,避开水下的暗礁,甚至能在游动中顺手捡起水底的鹅卵石,那是他送给村里孩子们的礼物。
老矮子的憨直在豆腐堰化作了独特的生存智慧;
汪家兄弟起初总爱捉弄他,在他游到堰中央时突然从水底冒出来,或是故意朝他泼水;
被水草缠住脚踝时,他没有慌乱挣扎,而是深呼吸让身体放松,慢慢解开缠绕的草茎,从此学会了如何在暗流中保持镇定;
被突然泼来的水花迷了眼,他没有恼火,而是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摸索着浮出水面,从此掌握了闭气潜泳的技巧。
他总说“吃亏是福“,却不知这份豁达让他在不经意间参透了水的奥秘;
每当汪家兄弟在水面上演水下翻花的绝技,他就倚着岸边的老梨树,目光专注地观察,将每个动作的要领默默记在心里——手腕的角度,蹬腿的时机,换气的节奏,都像刻石料一样刻在脑海里。
树皮上深深浅浅的刻痕,是他用来记录划水次数的标记,一道代表一圈,如今已绕树干半周;
有时,他会在岸边一坐就是大半天,看着水面的波纹,思考着如何改进自己的泳姿,手指在膝盖上比划着动作,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这片神秘的水域。
他还会用树枝在沙滩上画出汪家兄弟游泳时的动作轨迹,像在石场画施工图纸一样认真,反复琢磨其中的诀窍——划水时手臂应该弯曲多少度,换气时头部抬起多少合适,试图将这些技巧融入自己的游泳方式中;
他甚至会在夜晚来到堰边,借着月光练习,银色的光线下,他的影子在水中忽长忽短,让自己的动作更加熟练流畅。
渐渐地,他在水中的身姿也有了几分灵动,虽不及汪家兄弟的飘逸,划水的频率也慢些,但自有一股沉稳的力量,能在水流湍急处依然保持稳定;
有一回,汪家兄弟又来捉弄他,故意在他游泳时突然从水下冒出,想吓他一跳。
但老矮子早有准备,听到水下的动静便侧身一转,顺势划水避开,反而伸手拍了拍汪老三的肩膀:“你们这招,我在石场对付顽石时常用。“
一句话逗得汪家兄弟哈哈大笑;
在这一来一往的互动中,他与汪家兄弟的关系也悄然发生了变化,从最初的被捉弄对象,逐渐成为了能与他们并肩嬉戏的伙伴,汪老大甚至会主动教他如何在水中换气更省力。
二十八岁生辰那日,命运的丝线开始悄然编织;
父亲被邻村的张木匠请去赴宴,说是要请教新屋的梁柱结构,冷清的茅草屋内,唯有烛火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老矮子给自己煮了碗清水面,没有油盐,只有几缕青菜,他望着空无一物的灶台,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像是堰塘在召唤他,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豆腐堰。
夏夜的风裹挟着稻花与泥土的气息,从稻田那边漫过来,带着淡淡的甜香;
蛙鸣与虫吟交织成一首神秘的夜曲,青蛙的“呱呱“声低沉如鼓,蟋蟀的“唧唧“声清脆如琴,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在草丛里“嘶嘶“作响,构成了大自然的交响乐;
月光如轻纱般洒在乡间小路上,路面的石子反射着细碎的光,为他指引方向。
路边的萤火虫提着小灯笼,忽明忽暗地闪烁,像是天上的星星落在了草丛里;
它们有时会停在他的肩膀上,冷不丁亮一下,又翩然飞走,像是在为他照亮前行的道路;
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轮廓模糊如巨兽,宛如沉睡的巨人,守护着这片宁静的土地。
老矮子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心跳随着脚步的节奏咚咚作响,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呼唤着他,催促着他赶紧前往豆腐堰,去揭开那里隐藏的秘密;
他路过一片竹林,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无数双手在轻轻鼓掌,仿佛在为他加油助威;
他的心跳也随之加快,一种前所未有的期待在心中蔓延开来,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当他走到竹林深处时,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那声音空灵而美妙,像是山涧的泉水在石上流淌,又像是云端的仙鹤在引颈长鸣,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循着笛声寻找,穿过茂密的竹丛,竹叶划过他的脸颊,留下痒痒的感觉,却始终不见吹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