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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不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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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黑暗中,他的刀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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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是练过粗浅功夫的江湖混混,其中两人的气息带着酒气,脚步虚浮,想来是喝了壮胆酒。

“左后方三人步伐沉,该是用重兵器的;右前方两人脚步轻,怕是带了暗器。“她祖父曾教过“闻声辨器“的法门,此刻听来,竟与屠场里听猪叫辨肥瘦异曲同工。

“看来是冲着我来的。“汪二爷的刀身微微下沉,刀尖指向坡路入口,那里的月光被树影切割成碎银。

“这几日断了城西黑风帮的猪肉供应,他们放话要卸我一条胳膊,想必是来找茬的。“他忽然对樊幺妹使了个眼色,眼角的余光瞥见东侧古墓后有株碗口粗的松树。

“你肩头有伤,先退到石碑后,那里有死角。“

“看不起谁?“樊幺妹嗤笑一声,短刀已在掌心转了个圈,刀光在月光下画出道银环。

“我樊家的'火锅刀法',还没到需要旁人护着的地步。“她脚下轻点,身形已掠到东侧古墓后,玄色身影与墓碑融为一体,只有短刀的锋芒偶尔从碑缝里泄出。

“去年秦岭那头恶熊,可比这些杂碎凶三倍,它的熊掌拍下来时,比你那斩骨刀还沉。“

说话间,七道黑影已出现在坡路尽头,为首的光头汉子手持鬼头刀,刀身在月光下泛着青黑,显然淬过毒,刀背上的骷髅头纹被血渍糊得发黑,看着便知沾过不少人命。

“汪老二,敢断爷爷们的财路,今天就让你变成猪杂碎!“光头狞笑着挥刀,刀风掀起地上的枯叶,形成道黄色的浪,身后六人立刻散开,手中兵刃有砍刀有短斧,招式虽乱,却摆出个粗浅的合围阵,显然是惯于群殴的泼皮。

汪二爷却不慌不忙,佩刀在身前划出个半圆,正是“顺流势“的起手式,刀光如流水般将周身护住。

“我这屠刀三个月没沾过人血,正好让你们给它开荤。“他忽然左脚跺地,震起的碎石恰好打在最左侧那人的膝盖,那力道是他多年剁排骨练出的,不多不少,刚好能让对方腿弯一软。

趁着对方踉跄的瞬间,刀光已如闪电般掠过——这正是他在屠宰场练了八年的“快剔“手法,专取关节缝隙,当年他凭这手,能在半炷香内剔净一头猪的排骨。

“噗嗤“一声,那人手中的短斧脱手飞出,前臂上立刻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没伤及筋络,正是汪二爷刻意留的分寸。

“杀猪不褪毛,等于没杀干净;伤人不伤筋,才算会用刀。“这是他娘常念叨的话。

汪二爷却不停留,刀势一转,刀背重重砸在另一人手腕,只听“咔嚓“轻响,对方的砍刀便落了地,那力道是他从“敲骨“手法里改良的,既能卸力,又不会断骨,留着让官府审问的活口。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如陀螺般旋转,每一刀都精准落在对手破绽处,既不致命,又能瞬间卸力,正是从“敲骨“手法里改良的“留活口“变式,当年他用这手法处理受惊的牲口,从未出过差错。

樊幺妹也从古墓后掠出,短刀带起阵阵白雾,正是“火锅刀法“里的“文火慢炖“。

她不与敌人硬拼,只借着墓碑与封土堆的掩护游走,每当有人想偷袭汪二爷,她的刀便如滚烫的红油般缠上对方手腕。

有个混混刚举起砍刀,短刀已顺着他的指缝刺入,虽不深,却精准挑中了他虎口的麻筋,那股钻心的痛,竟比被滚油烫了还难受,对方惨叫着蹲下身,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她的步法暗合九宫格,在七人间穿梭,如在火锅里翻动的食材,看似随意,却总能出现在最关键的位置。

“点子扎手!“光头见手下片刻间已伤了三个,怒吼着挥鬼头刀直取汪二爷后心。

这刀势沉力猛,带着股腥臊的毒气,刀风过处,连地上的青草都卷成了枯黄色,显然是想速战速决。

汪二爷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那是他在屠场练就的“后颈觉“,当年无数次在猪圈里躲过受惊牲口的冲撞。

他突然矮身旋身,佩刀贴着鬼头刀的弧度滑上,“锵“的一声脆响,火星溅起三尺高,竟将那淬毒的刀刃生生荡开,刀身上的饕餮纹仿佛活了过来,吞噬着袭来的毒气。

“就这点本事,还敢学人家玩阴的?“汪二爷冷笑一声,刀势陡变,正是“庖丁解牛刀“的杀招“见骨“。

佩刀不再追求卸力,而是如解剖刀般直取光头握刀的虎口,刀刃划过的轨迹,与他当年处理牛蹄筋时找的筋络走向分毫不差,那是无数次观察牛蹄筋在沸水里舒展的弧度悟出来的,角度刁钻却省力。

光头只觉虎口一阵剧痛,那痛意顺着手臂蔓延,竟让整条胳膊都麻了,鬼头刀再也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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