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击晕,每一种方案的利弊、实施步骤、后续影响都清晰无比。
当然,实际情况总会和预想有些出入,尤其是当第三方因素介入时。
首先,他用黄荆条子一挑,想把挑着肉的黄荆条子从矮大娘手中挑脱。
黄荆条子是他特意选的,韧性极好,能承受十斤重物而不断。
可矮大娘可不是一般女子,她常年在山里采药,力气比寻常男子还大。
她经常来此地帮忙打理花草,已经对这里的一切有了些感情,女性的感觉又极为敏锐,对细微的力度变化格外敏感。
虽说她背过身去打发小朋友,可一察觉到黄荆条子传来的异样力道——那不是自然的摆动,而是刻意的挣脱——心里想着“可不能撒手,这肉是带给张大爷的”便一把将黄荆条子握紧。
女人的手感本就比男人细腻,指尖对力度的感知更为精准,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她能分辨出猪肉是新鲜的还是隔夜的,能通过枝条的颤动判断出风的方向,此刻自然能察觉到汪二爷那看似不经意的一挑。
这一遇到抵抗,矮大娘下意识地用力一握,指节都泛白了。
汪二爷那头自然没能挑脱,黄荆条子在两人手中形成了僵持,像拔河的绳子被绷得笔直。
矮大娘的手掌虽然纤细,但常年劳作让指腹结着厚厚的茧子,却仍充满了力量。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仿佛在守护着某种重要的东西——或许是对承诺的坚守,或许是对突如其来状况的本能抗拒。
她的指甲微微陷入黄荆条子的表皮,留下浅浅的月牙痕,显示出她绝不松手的决心。
这一握,不仅是对黄荆条子的紧握,更是对未知状况的勇敢面对,在那瞬间的僵持里,她已经隐约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
汪二爷顾忌矮大娘娇嫩的手,深知自己要是用力过猛,黄荆条子的反弹力肯定会弄伤她的手指。
他杀过猪,知道骨头断裂的声音,也见过皮肉撕裂的模样,绝不能让无辜者受伤。
没想到矮大娘握得这么紧,手上的力道远超他的预料,又没敢用太大力气,黄荆条子自然挑不脱,那块猪肉也就打不上狗脸。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汪二爷的第一套方案落空,恶犬的扑势已经近在咫尺。
眨眼间,狼犬的前爪已经搭上了汪二爷的肩头,腥臭的口气喷在了他的脸上,那气味里带着生肉的血腥和腐物的酸臭,熏得人几欲作呕。
狼牙的寒光已经映在了他的瞳孔里,距离喉咙只有不足三寸。
堂堂汪二爷,在龙王镇杀了四十年的牲畜,从未失过手,怎么能被一条狼狗咬到呢?
要是传出去,说“汪屠夫被狗伤了”,那可就成了全镇的笑柄,他以后在肉市都抬不起头来。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甘,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烧。
多年的威名岂能毁于一旦,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凭借自己的本事化解危机,哪怕付出些代价,也不能让这畜生坏了自己的名声。
他的眉头紧皱,形成深深的川字纹,牙关紧咬,下颌的肌肉贲张,全身肌肉紧绷如铁,仿佛一张拉满的弓弦,每一寸纤维都积蓄着爆发的力量,随时准备给予狼狗致命一击,那坚毅的神情,展现出他绝不屈服的意志。
相较而言,矮大娘毕竟是这里名义上的熟客,经常来帮忙照看院子,和主人家相熟。
他原本还想着手下留情,只要把狗嘴钳紧,扔到一边,争取到一点缓冲时间,即便真正的主人不出面,矮大娘也能把狼狗招呼住——狗通常会听从常来此地之人的指令。
可现在,再想留情也来不及了。
狼狗的牙齿已经触到了他的衣领,冰凉的触感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的皮肤。
局势的变化让他不得不改变策略,他意识到,只有全力以赴,才能摆脱困境,对恶犬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在心中迅速权衡利弊:伤狗不伤命,既能自保又不结怨。
目光坚定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与狼狗殊死一搏的准备,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狠劲,是多年来在生死边缘徘徊所磨练出来的,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狗嘴近在眼前,捂嘴已经来不及了。
狼狗的咬合力可达三百公斤,能轻易咬碎骨头,此刻闭嘴的速度快如闪电。
汪二爷一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些许来势,右肩下沉,左肩抬起,身体形成一个微妙的倾斜角度,恰好让狼狗的咬势落空了寸许。
那惯用“怀中抱月”的强力左臂,在他自信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