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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不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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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水月简》的预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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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堂发暗,像蒙了层灰,看着就晦气,不管您回不回去,你今天这个麻烦是当定了!

躲不掉的!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谁也救不了你!”

媒婆子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像法官宣读判决,每个字都重重地砸在汪东西心上,让他心里咯噔一下,像掉进了冰窟窿,从头凉到脚,浑身发冷。

汪东西沉默了,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喉咙像被堵住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鞋尖都磨破了,露出里面的袜子,袜子上也有好几个洞,看着有些寒酸。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叫,打破了这死寂。

他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啥滋味都有,说不出的复杂。

信吧,觉得太玄乎,像听神话故事;

不信吧,媒婆子说得那么肯定,又不由得他不信,心里犯嘀咕。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媒婆子:“梅婆婆,您说的是真的?

真的有那么邪乎?”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像秋风中的落叶,摇摇晃晃,带着恐惧和不确定。

媒婆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像敲木鱼,一下一下,带着节奏感:“比珍珠还真!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见过的事多了去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会骗你,骗你对我没好处。

你要是还不信,就等着瞧,今天之内,必有应验,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她的语气依旧坚定,像磐石一样,不可动摇。

汪东西的脸色变得苍白,像纸一样,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冒出了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地上,形成小小的水洼。

他咽了口唾沫,喉咙里像卡着根鱼刺,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难受得很:“那……那我该怎么办?

回去阻止?

可我回去该怎么说?

怎么阻止?

我一点头绪都没有,像无头苍蝇。”

像个迷路的孩子,终于慌了神,想找条出路,却不知道往哪走。

“回去!现在就回去!”

媒婆子推了他一把,力气不小,汪东西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回去找到杏花,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让她离开你的视线,眼睛都不能眨一下。

记住,不管是谁来找她,说什么话,都不能让她跟别人走,尤其是陌生人,还有那些平时不怎么来往的亲戚,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语速飞快,像在下达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的了,看你有没有这个福气。”

汪东西咬了咬牙,像下定了决心,牙齿咬得咯咯响,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跑,脚步踉跄,像喝醉了酒,东倒西歪。

蓝布褂子在风中飘动,像一面小旗子,迎风招展。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喊:“谢谢您,梅婆婆!

我记住了!

一定记住!”

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颤抖和坚定,渐渐远去。

媒婆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像卸下了千斤重担,浑身都松了下来,肩膀都垮了。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乌云好像更浓了,仿佛随时都会下雨,天色阴沉得可怕。

她喃喃自语:“希望还来得及,希望这孩子能懂事,别出什么岔子,平平安安的就好。”

说完,她也转身,慢慢往村里走去,背影佝偻,像座弯弯的桥,在土路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越来越远。

风还在吹,树叶还在响,赶集的人依旧来来往往,摩肩接踵,谁也不知道,一场看不见的风暴,正在忧乐沟悄然酝酿,即将来临,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而汪东西,正朝着那风暴中心跑去,他能否阻止即将发生的意外,守护住自己的妻子和家庭,还是个未知数,像笼罩在迷雾中的前路,看不清方向。

村里的炊烟越来越浓,混着饭菜的香味,飘向远方,有米饭的香,有炒菜的香,还有肉的香,让人闻了直流口水。

谁家的孩子在哭,哭得撕心裂肺,大概是摔倒了;

谁家的狗在叫,叫得凶狠,大概是看到了陌生人,构成了一幅寻常的乡村图景,充满了生活气息。

可在这寻常之下,却隐藏着不寻常的暗流,像平静的水面下涌动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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