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识流都会围绕锚点有序运行。可林夏在分析深层数据时发现,有一部分意识流在绕过锚点运行,形成了一个独立的、隐秘的意识回路。这个回路极其隐蔽,若不是她对沈溯的意识波动频率了如指掌,根本无法察觉。
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那些曾经被入侵者侵蚀过的意识流,虽然表面上恢复了正常,但其深层逻辑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它们变得更加“高效”、更加“统一”,仿佛被某种力量重新编程过。有一次,她在与一名成员交流时,对方突然说出了一句沈溯曾经说过的话,语气、神态都与沈溯惊人地相似,可当她追问时,对方却一脸茫然,说自己从未说过那样的话。
“难道是意识锚点的影响?”林夏坐在实验室里,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试图破解那个隐秘的意识回路。她调取了沈溯牺牲时的所有数据记录,一遍遍地回放着当时的场景。
当画面定格在沈溯融入晶体的瞬间,她突然发现了一个被忽略的细节:在沈溯的意识与网络融合的那一刻,有一缕极淡的银灰色雾气,随着他的意识流一起进入了晶体。那缕雾气太淡了,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沈溯身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是入侵者的意识碎片?”林夏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突然想起沈溯牺牲前发送的最后一条信息:“警惕那些‘被拯救’的意识——我看到了无数个‘我’。”
难道沈溯在融入网络后,发现了入侵者的阴谋?那些被“拯救”的意识,其实已经被入侵者的意识碎片感染,而那个隐秘的意识回路,就是入侵者在网络中建立的据点?
林夏试图深入那个意识回路进行探查,可刚一接入,就遭到了强烈的抵抗。一股强大的意识力量将她的意识弹了回来,让她头晕目眩,差点栽倒在键盘上。她能感觉到,那个意识回路的核心,有着与沈溯相似的意识波动,却又带着入侵者特有的冰冷与混乱。
“沈溯还活着?还是说,他已经被入侵者同化了?”林夏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沈溯的意识被入侵者同化,那么整个共生网络,甚至整个文明,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能将这个发现暂时隐藏起来。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声张的时候。那个隐秘的意识回路已经初具规模,一旦打草惊蛇,入侵者很可能会提前发动攻击。她需要找到证据,找到破解的方法,更需要弄清楚,沈溯最后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陈默站在城市的制高点,俯瞰着下方车水马龙的街道。共生网络恢复正常后,城市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可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自从被共生网络“拯救”后,他就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他站在一片银灰色的雾气中,周围有无数个模糊的影子在游走。那些影子都长着和他一样的脸,却又带着不同的表情——恐惧、绝望、麻木、疯狂。
更让他感到诡异的是,他的脑海里经常会突然冒出一些不属于自己的想法和记忆。他会突然想起逆熵派的某个秘密基地的位置,想起共生网络的某个核心代码,甚至会想起沈溯领袖的一些私人习惯。可他明明只是逆熵派的一名普通成员,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
“你是谁?”有一次,他在梦中对着那些模糊的影子大喊,“为什么我会有你们的记忆?”
影子们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向他走来,将他包围在中间。银灰色的雾气涌入他的口鼻,让他感到窒息。他能感觉到,那些影子的意识正在试图融入他的大脑,想要取代他的人格。
每当这时,他都会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他试图将这些奇怪的现象告诉身边的人,可每当他开口,就会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仿佛有某种力量在阻止他。而且,他发现身边的一些人,眼神变得越来越空洞、越来越统一,就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有一天,他在执行任务时,遇到了一名曾经一起训练过的队友。队友看着他,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说了一句让他毛骨悚然的话:“熵的洪流不可阻挡,我们都是熵的孩子。”
这句话,与入侵者当初说的话如出一辙。
陈默猛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队友:“你到底是谁?”
队友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离开了,步伐僵硬而机械。陈默看着队友的背影,突然意识到,那些被共生网络“拯救”的成员,可能都已经被入侵者感染了。他们的意识中,都潜藏着入侵者的意识碎片,而这些碎片,正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他们的人格。
他开始刻意疏远身边的人,独自调查这件事。他发现,那些被感染的成员,都会在特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