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盐行地窖搜出的半箱“药材”
码在案前,那堆积如山的证据像座无形的山,彻底压垮了他最后一丝气性。
张启祥抬眼望着横梁,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却连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紧随其后的赵坤早已经瘫在地上,往日里仗着知府内弟身份,横行霸道的气焰此时已经荡然无存,只剩满身筛糠般的颤抖。
“我是知府内弟……你们不能动我……我姐夫会来救我的……”
他翻来覆去地念叨着,声音嘶哑得很,可两旁的衙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当听着一阵无关紧要的蚊蚋嗡嗡。
轮到沈子墨被押上来时,他已经瘦得脱了形,囚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唯有那双眼睛,仍然死死盯着公案旁陪审的沈青梧,满是怨毒之色,如果不是被衙役押着,他恨不得当场扑上去,从她身上硬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沈青梧扯了扯嘴角,看来这半月的牢狱之苦,还没磨掉沈子墨骨子里的偏执,苦头终究是吃得不够。
“肃静!”
知府猛地拍下惊堂木。
他拿起判词,声音浑厚:“查盐商张启祥,私贩毒物、倒卖军粮,罪大恶极,判斩立决,秋后行刑!”
人群里爆出一阵低低的惊呼,随即又被更大的声浪盖过。
“查赵坤,身为知府内弟,包庇纵容张启祥多年,收受贿赂无数,判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查沈子墨,协从张启祥挪用盐引款、参与军粮交易,判流放岭南,服苦役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