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秋的人也赶到了县衙。
这次进来的是阿福,沈青梧一眼便认出了他。
阿福却没敢坐,只垂手立在案前,声音压得极低:“回沈大人,孙承宗似是察觉了风声,今日一早就闭门谢客,连府里的管家都不许外出。
前日私仓被袭的消息,也被他下了死命令封锁,我们的人混在府外打探了一整天,连句有用的话都没听到,府里连炊烟都比往日少了许多。”
“闭门不出?”
沈青梧眉头瞬间拧起。
不对劲,以孙承宗那多疑又急躁的性子,私仓被袭后本该立刻派人追查,或是想办法转移剩下的东西,怎会如此沉得住气?
“难道他还有其他后招,所以才敢这般有恃无恐?”
她喃喃自语,连忙追问道,“孙府名下的那三艘货船,可有离开山阳码头?”
阿福立刻摇头,神色凝重得很:“我们的人分三班盯着四个码头,连摆渡船都没放过,孙府的船就一直泊在南码头,船工都没登过船,绝无离开的迹象。”
这话让沈青梧彻底坐不住了。
她直觉大事不妙,孙承宗绝对不可能束手就擒,现在只会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她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第一次有了几分焦灼。
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实在难受。
“这个老狐狸,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她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山阳舆图上,视线扫过县城与雾隐村之间那条蜿蜒的河道。
两地之间没有直达官道,运输大批货物只能走水路,既然孙府的船没动,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她转身看向阿福,语加快:“那最近码头的民船呢?可有载重过五十石、形迹可疑的货运民船离开?尤其是去往雾隐村方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