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马镇的最深处有一间破败的寺庙,没人知道这间寺庙是什么时候建造,也不知道供奉的是哪路神仙,里面没有佛像雕塑,没有经文释义,只剩杂草和香灰。
这间寺庙就是镇民们“开展习俗”
的地方。
夏荷看着眼前破烂不堪的寺庙门面不禁疑惑,“你们就找个这种破烂地儿,也不怕神明嫌弃你们的环境?”
站在夏荷身旁的小卖部老板嘿嘿笑道:“咱们这儿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好环境。
再说选择这间寺庙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这里离得远,尖叫声不会传到镇子上。”
这个习俗严格意义来说并不算习俗,更像是镇民间一种约定俗成的秘密。
用痛苦觐见神明的“神圣仪式”
不由镇长引导举办,没有固定的时间,只有固定的地点,镇民们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没人特别说过这个“习俗”
有什么意义,但镇民们心里就是知道,有足够的痛苦就可以见到神明,而神明会带来满足任何要求的欲望。
“你们这么虔诚,有没有见过神明呢?”
夏荷问道。
“其他人见没见过我不清楚,反正我没见过。”
“唬人的小把戏?”
老板摇了摇头,“也不能这么说,你知道为什么镇上的人都要穿厚实的衣服遮住伤疤,而只有我穿短袖短裤?”
“不知道。”
“因为我不虔诚,我怕疼。
但其他人却虔诚到不顾一切地摧残自己的身体,火烧、针扎、水淹、殴打无所不用其极,除了一张脸,他们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
“有用吗?”
“我们镇子里就一个赤脚医生,用的药物也是山里长的草药,虽然我没什么文化,但也知道做到他们那种程度的自残,伤口早就会溃烂感染,可一直到现在,我们这儿还没死过一个人。”
老板笑眯眯地说道:“所以我觉得还是有用的,神在庇护着我们。”
夏荷颔,“人杰地灵,你们这儿是个好地方。”
老板邀请夏荷进入寺庙,“进去试试?”
寺庙里面并不大,一个巴掌小的院子,一间四面漏风的屋子,一眼就能望到头。
夏荷眼神越过寺庙的大门,看着阴森的里屋,“算了,没必要。”
夏荷笑道:“我怕进去以后就出不来了,我也怕疼。”
“那可惜了,不然的话你就能留在咱们镇子里了。”
老板惋惜着转身,“走吧,今天晚上你就住我的店里。”
二人刚想离开,夏荷就见一个背着挎包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往这边赶。
男人看见老板和夏荷先是一愣,随后质问老板,“二赖子,你怎么把这个外乡人带到这儿来了?!”
老板一脸无赖,“我干什么关你屁事啊。”
“你!”
“你什么你,要玩自残的话进去玩,别把血溅到外面。”
男人咬了咬牙,冲进寺庙关上了大门。
没多久,男人凄厉的哀嚎声便从寺庙里传出。
老板主动给夏荷解释:“这男人叫李强,是镇子上的泥瓦匠,看见他背的挎包了吗?里面装的全是工具,他喜欢用锤子锤自己。”
“有点变态了。”
“这都算好的,你是没见过更变态的。”
夏荷疑惑,“不过自残都这么着急吗?”
老板叹了口气,“他有个八岁的孩子,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时不时的就会个高烧。
找不出原因,但只要李强折磨自己一番,他儿子的高烧就会自己消退。”
“用父亲的痛苦换取孩子的痛苦?”
“这么说也没什么毛病,等价交换。”
夏荷默然。
二人回到了小卖部,老板拿出一床霉的被子铺到了地上,“咱们这儿没什么外人来,镇民们也不喜欢自己的生活被打搅,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没关系,不过老板你还是耿直,收了钱是真办事。
不过刚才李强说的那意思,外人似乎不应该去那间寺庙?你收留我又把我带去那儿,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
老板缩回了藤椅上躺着,“收留你一晚没事,但你不愿意接受苦难的洗礼,也就仅仅只有这一晚,明天你还是早点离开吧。”
“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就说不清楚了。”
夏荷靠在柜台边望着镇子里的小路,“你们